栢玉不得不丢下緊握在右手的白色高爾夫球,抓住司徒璟的手臂,哭着說:“不會!”
那顆白色高爾夫球高高彈起又落下,黏滿果漿汁水,滾到了牆角。
司徒璟把栢玉抱起來,擦拭他臉上的淚痕,低頭親吻他鹹鹹的唇瓣,“為什麼?”
栢玉閉上眼睛,貼着司徒璟的脖頸,軟軟地靠着,“你沒有讓他赢。”
司徒璟沒說話,隻是停頓一下,然後繼續抱着栢玉,更加肆意地讓風暴更加猛烈起來。
栢玉在天旋地轉中看向外面的綠色曠野,遠處紅色的别墅高樓,心裡湧起一陣羞恥感,卻在這場風暴中漸漸的,可恥地嘗出了點味來,一陣過了電似的渾身戰栗。
他知道那個追問的答案沒讓司徒璟滿意,司徒璟放過了這一個答案,但沒放過他。
無論怎樣,今天的偏袒都讓他覺得意外,因此對司徒璟的惡劣行徑,他也抱了一絲寬容的态度,稍微配合一點,輕吻了男人的喉結,想要趁早結束。
覆蓋防雨擋闆的玻璃房忽然傳出一陣婉轉的泣聲,像小動物的啼哭,随後是男人如野獸般的嘶吼。
旖旎氣息和熱意籠罩住了整個玻璃房,所有的漿果都落到了地上,滿地狼籍。
司徒璟剛過餍足的勁,額頭滲着細汗,喉結滑動,把栢玉摟在懷裡穿衣服。
栢玉是醒着的,地上全是玻璃渣,再加上渾身酸軟,隻能倚靠在司徒璟的身上。但是對司徒璟給自己穿衣服的動作,實在不忍直視,穿得比什麼還亂。
他想起在自己暈過去後的大多數時候,醒來都是穿着衣服的,但是穿得很亂,特别是在會所回來的那天早上,睡袍褲子是反的。
栢玉沒有說什麼,隻是更配合地擡手,在被抱着走的時候,他特意抓了一下司徒璟的衣領,“球。”
司徒璟抱着人把那枚高爾夫球撿起來,離開了玻璃房。
*
小奈找到禮物之後,發現玻璃房關閉着,以為是工作人員關的,急忙去找那些同伴。
在得知司徒璟尚未離開,他也打算留下來,于是去找陳循。
陳循正坐在别墅二樓的露台眺望草坪上關閉着的玻璃房,小奈走過去想要坐到他腿上,但被他用手擋住了。
“你回去吧,我跟會所說,從下個月起你不用來我這裡了。”
小奈吃驚地看着陳循:“陳總,我怎麼了?”
陳循眯眼輕笑,“你不知道你怎麼了嗎?那你回去好好想想,誰給你這個膽子在這裡打主意想攀别人的枝頭。”
小奈不甘心地問:“是因為你嫉妒司徒先生有那麼多人喜歡,我也崇拜他,所以你氣不過嗎?”
陳循拍着大腿笑起來,“哈哈,你真是要把我笑死,我嫉妒他?你以為你在那個會所是頭牌,出來就是個人物?我告訴你吧,是他讓我把你扔了。他還說他不喜歡你和他的人說話,懂嗎?!”
小奈聽了陳循的話,愣在原地,心裡有什麼東西破滅了。
陳循撓了一下頭發,把桌上酒杯裡的半杯酒喝下肚,“你回去吧,我這裡養得下人,但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小奈大哭着把禮物盒子扔到陳循腳下,奔出了陳循的别墅大門。
*
回到硯庭,栢玉去洗澡換了衣服,把高爾夫球也洗幹淨,關掉水龍頭,把球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它凹凸不平的球面。
原來打中球是那種感覺,瞬間凝聚的力量投擲在球上,球飛了出去,落到球洞,好像身體裡積壓的情緒、煩惱也跟着球掉進了黑色的球洞。
也許這就是球類運動吸引人的地方。
栢玉把高爾夫球放到客房的桌上,就回卧室躺到床上睡覺,司徒璟幹什麼去哪了,一概不理。
晚餐時,司徒璟從書房出來,下樓和栢玉一起吃了飯。
飯桌上,左邊是海鮮米線搭配鹵豬蹄,右邊是法式松露牛排配紅酒。
司徒璟切着牛排,看了眼栢玉碗裡的米線,輕笑一聲,“終于不是面了。”
栢玉嗦完粉擡起頭,“偶爾也換換口味,米線很好吃、雲吞、抄手、小籠包也好吃。”
司徒璟問:“這世界上有你不喜歡吃的嗎?”
栢玉認真想了想,“很少,隻要不是特别難吃的東西都能吃,除了乳制品。”
司徒璟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答了兩句,臉色略帶煩躁。
栢玉安靜吃着米線,暗暗猜想,這麼晚打電話來,還能讓司徒璟接起來煩不勝煩的,估計是家裡了。
司徒璟打完電話,沒吃完飯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