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我。”
林雙突然冷靜下來道,陸沉醉雖然不是很想放,但她還是體貼的松開了她,仰頭凝望着面前已經長大了的少女,眉目含笑。
林雙伸手:“把它交給我。”
“好啊。”
陸沉醉将包裹着她一絲靈力的蛇遞過去,白軟指尖蜻蜓點水,一觸即分,她道:“師妹抓蛇的時候一定要掐住它的七寸,這樣才不會受傷。”
“我知道,不用你假好心。”難道她看起來很像笨蛋嗎?
林雙不悅地抓過蛇,掃了一眼,小蛇沒有任何明顯的特征,但身上靈氣又讓她确認是和自己有過契約的靈寵。
小蛇氣息奄奄,它似乎受了重傷,連林雙抓着它也沒什麼反抗的動靜。
林雙冷着臉強制讓它昏睡過去,收進口袋,這才有功夫去看陸沉醉。
“師妹,緣何放過了它?”
陸沉醉疑惑問道,在她看來,林雙從來受不得一點委屈,依她的性情,怎麼可能這麼心慈手軟。
林雙:“我怎麼做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你管。
她料定陸沉醉不知她這三年來的底細,但又唯恐她知道小鳳凰與這條蛇共生的關系,心裡隻想着趕緊将這事翻過去。
她對陸沉醉所說的證詞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契約雖然看着不靠譜,但在保證兩者主從地位上是有絕對制約的,更别說她還添加了一點别的東西。
不過這正好給了她發洩的理由。
林雙裝作生氣的模樣,“它竟然想襲擊我,我斷不可能輕易了結了它,叫它沒有痛苦的死去。”
這才是她熟悉的林雙。
陸沉醉神色如常,隻一雙柳眉微微蹙起,那張成人巴掌大的精緻臉蛋流露出幾分可憐的意味來,“原來是這樣,師妹若是解恨了,還是将它快快解決為好,畢竟它還隻是一隻未開靈智的野獸啊。”
林雙冷哼,對她說要解決它的是你,現在來可憐它的又是你,它用得着你來假慈悲?
虛僞的女人。
“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出島的?我娘不是不允許人出來嗎?”
她的眉眼淩厲,若是陸沉醉說的哪裡不對,她立馬向她娘親舉報她!
陸沉醉看出她的小心思,歎氣道:“師妹,我專程來此處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
“是啊,難道師妹沒有收到我寄往天鬥閣的信嗎?”
信?什麼信?
林雙可沒有看到關于信件的一點蹤迹,師伯他們也沒人提起,她隻當陸沉醉在推脫。
“我的記憶很好,從沒收到過信,不需要你來打啞謎,你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告訴娘親你私自出島。”
天谕島之人,除島主與外出曆練的下任繼承人以外,其他人不可無故出島,不然便是犯了忌諱。
嚴重者,驅逐出島,永不再入。
陸沉醉被她威脅似的用小指頭指着的時候,心裡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師妹對她向來都不假于色,始終如一的厭惡她。她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惹了她。
至于沒有收到信?
陸沉醉看林雙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心思一轉。
不可能,信是她親自送的,除非在交到林雙手上的時候有人截胡了。
和林雙那三年形影不離的人,她已經猜到是誰了,隻是她在說和不說之前還需要确認一下。
“師妹,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咄咄逼人,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來了,白蓮花女配的專屬台詞!
“讨厭你還需要理由?”
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被磨滅,林雙迅速從空間裡翻出連接母親那邊的玉簡,陸沉醉這才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
她先前就已經察覺了,林雙對于說話綿裡藏針的人很不友善,無論是她還是薄離。這可以說是個性使然,但厭惡到她這個地步的,還有沒有可能是她曾經或因如此性情之人受到傷害?
每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方式,林雙豎起滿身尖刺,不願讓自己陷入困境,便讓他人受傷。
可是島上有誰會傷害她呢?
陸沉醉喉嚨一酸,将信的事壓下不提。
“師妹别氣,我确是為你而來。”陸沉醉道:“島主擔憂師妹,然她需坐鎮天谕島抽不開身,顧君陪伴島主也不能前來,便遣我來看看師妹安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