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齋記》上說,風岩花,遇火則眠,遇風則燒,形如岩漿,有地上水草之稱。
林雙心中陡然一悸,洞穴裡當然會有風。
可是他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這又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林雙鼻尖聳動,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她将神識收回,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少年人。
“你在做什麼?”
葉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将劍拔了出來,左手握緊劍身,鋒利的劍割破了人體嬌弱的肌膚,整隻手鮮血淋漓。
林雙掃過地面上碎裂成塊的劍鞘,前進了一步,“葉昭?”
……
天鬥閣。
曹齡瞪着桌對面的紅衣女人,“荊宮主,我的徒弟到底去哪裡了?!”
“師妹,不可無禮!”
魚瀾喝住了她,曹齡臉上再不甘心,面對師姐,她也隻能憋屈坐下,憤憤喝完一杯酒。
荊南枝并不生氣,“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曹齡聽她這麼說,又想站起來,被一旁的諸元拉住,文星閣主冷哼一聲。
魚瀾見小師妹向她投來委屈的目光,到底沒舍得,微微歎氣,“宮主可能透露一二,好叫我們安心?”
實在是她捂着消息太緊了,在荊南枝身後站着的荊忍冬也将目光轉向了師尊。
前些日子,元嬰期的雷劫盤踞在空中足足三個時辰,新晉的元嬰期修士尚還控制不好威壓,整座軒轅殿都塌陷了,等她進去後,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師尊讓她不要心急,可她怎能不急?
荊南枝被多方人盯着,也沒露出半分情緒,聽魚瀾這麼說,她才松了口。
“秘寶雖認林雙為主,但先輩也為取得秘寶之人設置了一道考驗,用來測驗傳人是否能真正掌握秘寶,不是我不想說,隻是那試煉之地連我也不曾知曉。”
“此事為祖輩傳下來的規則,我亦不可違背,更不可知。”
“閣主也不必過于擔心,林雙已經是元嬰修為,是個成年人了,遇到危險總會跑的。”荊南枝頓了頓,“比起這個,我覺得現在更重要的事還是問仙大會。”
“此屆比賽由九劍宗全權負責,隻是和以往有很大不同的是,這次會有魔修來參與。”
魔修,這個詞一出,全場都冷了下來。
武星閣主的線報他們也收到了,近日魔域動蕩,魔主更替,在這樣的狀況下,最出名的兩個魔修宗門竟放下了往日龃龉,聯手向修真各派施壓,怎麼看都透露着一股不尋常的硝煙氣。
“原因我想不用再解釋一遍了,而各個門派中,我隻信任你們。那麼諸位,”荊南枝掃視一圈,被她看到的人都眉頭緊鎖,隻有曹齡低着頭,看不太清表情。
“你們準備讓哪些弟子參加?”
魚瀾閣主:“此事我們亦有所耳聞,沒成想竟是真的發生了,至于參賽的弟子。”
“文星,你可有蔔算出這次仙門比賽結果如何?”
文星閣主朝她點頭,“北主玄武,鬥宿升,女宿中,無生事。”
荊南枝聽到這個結果,合上眼又睜開,“既然如此,春風化雨宮将由琴心一人出戰。”
“琴心仙子嗎,那我們這裡……”
魚瀾閣主不打算讓閣主出戰,一來他們之中最弱的五師妹也觸摸到出竅的邊緣了,和元嬰期打,因着身份,即便赢了,也未免會被人說仗勢欺人,二來根據文星的占星之術,派女性修士出戰獲勝的可能會大些。
要派出去的弟子實力必定要壓得住場,身份也不能叫人看輕,最好的便是讓閣主弟子參加,可惜她并沒有收弟子,唯一的雙兒此刻也生死不明。
文星閣主主動道:“師姐,我的弟子不日将出關,此次比武,讓她出去見見世面也好。”
魚瀾閣主點頭,“師弟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多加勸阻,四師弟、五師妹,你們怎麼講?”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曹齡,回想了下自己沖到春風化雨宮質問對方的話語,扣出一絲線索,道:“宮主有說過小雙運氣好,對不對?”
荊南枝挑眉:“那又如何。”
曹齡擡頭,貓眼如琉璃剔透,“師姐,把小雙的名字報上去吧。”
魚瀾閣主一愣,“師妹,你決定好了嗎?”
曹齡:“嗯。”
對于五師妹和她那徒弟,文星閣主已經不想說話了,隻是在聽到她說要報名時,眉頭還是狠狠一皺。
諸元搖了搖頭,扇子柄在桌上敲了敲,“怎麼一個個都參加了啊,那也算我徒弟一份吧,真有不長眼的宵小,我那聰明弟子也能應付的來,再不濟,我這個師尊便替她打。”
文星閣主道:“你可别禍害了你那弟子,跟五師妹一樣,到時候哭都不知道往哪哭。”
看來他還是對林雙擅自離開這件事耿耿于懷。
諸元擺手,“師兄這話就不中聽了,也許禍害了還能激發潛能不是?”
文星閣主想要反駁的話還堵在喉嚨裡蓄勢待發,被魚瀾一個眼神止住。她睨了一眼跟風的諸元,皮笑肉不笑道:“師弟,你别忘了,可沒哪場比賽是煉氣期的。”
比賽的第一條件是參賽者至少達到築基期。
諸元眉飛色舞,“這有何難,等我徒弟做完宗門任務回來,肯定晉升到築基期了。”
也不知他是哪來的自信。
師弟師妹們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也罷,他們也不可能眼睜睜讓寶貝弟子去送死。
魚瀾閣主微微歎氣,“那就這樣吧。”
她看向荊南枝,“宮主,若有林雙消息,煩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荊南枝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