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指天指地，再指指自己。

【呐，你看什麼都沒有。】

【……嗯，我知道。】

來兮最後也隻是喟歎一聲。

林雙複又回到翩翩身前，撤了她身上所有禁制。

“你走吧。”

“哈？”

翩翩一時不知哭還是笑，就這麼怔愣在當場。而她坐下那地方的小小藤蔓還未來得及動作，就這麼暴露人前。

原來她一直都在謀劃逃離。

林雙面無波瀾，懶得再看翩翩一眼。乞巧已經嗅過，此處空間并未被滴血認主，既然不受控制，那她直接離開就可以。

在她看來，被她輕松拿捏的翩翩不足為慮。

她也不怕翩翩會拿這事威脅，說到底翩翩偷摸着天黑來探“九勾”，本身就見不得光。她要真是敢說出去，林雙倒要對她的不知死活鼓掌了。

“我們就這麼走了，你都不問問她是怎麼進入無主的法寶空間的？”來兮問。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與其糾結這個，不如想想怎麼幫我拿下元嬰期比試的頭獎。”林雙道。

“你在命令我？”

“這是要求。”

“我已經帶你來看過你想見的事物，無論是作為回報還是作為從屬，你需要為我服務。”林雙一邊說，一邊回收了還在空中的兩枚三角闆，它們懸停在她手心。

兩人手中都有對方的軟肋，就看誰動作快先把對方解決了，但她們心知肚明，對方不會動手。

“你要神劍的地圖做什麼？”來兮又問。

“那當然是為了神劍。”

“……”來兮道：“常仙劍已是劍中極緻，你何必舍近求遠。況且你不适合劍道。”

“哼你别管，我自有道理。”

她是為了把神劍給女主，這句話她當然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說出來。她也沒打算瞞着來兮，不過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非來兮不可，也算她報複了！

來兮也是無語，但知道她脾氣就是這副死樣，索性當沒聽見。

隻是，當她再次回望“九勾”，愛笑愛鬧的重陽已經不在了，此刻隻有一方供修士比試的平台。來兮眼中的懷念逐漸化為了灰燼，重新燃起的是她無休止的仇恨。

既然來兮的事了結，林雙就準備處理自己的事情了。她喚出來兮劍，踩着它去了一處院落，天鬥閣衆人除林雙、小白外皆宿于此。

她來這裡當然是為了找人。

暖黃燭燈立在書桌兩側，曹齡一手執筆繪丹青，屏氣凝神于潑墨痕迹，正專注自身修習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師尊，你休息了嗎？”

曹齡悠然勾完最後一筆，神思才從畫中脫出，她睜開那雙貓眼，視線落在正前方，而林雙在她前方窗邊的榻上趺坐着。

她在門上沒設過禁制，一般也沒有膽大妄為之人敢闖。

面對不請自來的林雙，曹齡向來有着好脾氣，她知道自己這個徒兒随心所欲慣了，自然沒有計較。

“小雙，你何時來的？”

“不久之前。”

林雙說完這句跟沒說一樣的廢話，直接進入正題：“師尊，您的《竹林閑居圖》能借我一觀嗎？”

“《竹林閑居圖》？”曹齡一頓，似是在回憶，“在小雙入宗門前幾月，我已将它贈給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