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幾人回到住所不久,一個鬼祟的人影就被随後過來的薛明珠抓住。
“賊寇?”
“前輩誤會了,在下是琉璃坊的弟子路過,林前輩找我熔煉法寶,隻是現下我不知道該怎麼尋她。”
路過面色自然地說完這句話,而後咽了口唾沫。全程看完比賽的她,雖然自信自己能從她劍下逃脫,但當下依舊安靜似鹌鹑。
“既如此,走吧。”
“啊?”
沒給路過考慮的時間,無形的劍鋒穿過她的衣領将她整個人架了起來。薛明珠大步流星行過廊道,屋檐處懸挂的風鈴微動,到了客房門前,她手背朝下扣響屋門。
“咳咳,”被一路拎着颠簸過來的路過不免吃了幾口塵土,氣若遊絲道:“放,放我下來。”
“砰!”
劍影略過水窪,騰空的路過“嗚哇”了聲,雙手護住臉整個人垂直磕在了地上。好在她已經築基,頂多隻是蹭破了點皮。
可惡,居然敢這麼對她,她日後勢必要薛明珠好看!
與此同時,林雙和荊忍冬先後腳出來,她們見到兩人并無意外。
“雙兒,師尊和我送給你的都在這了,祝你明日旗開得勝。”荊忍冬說完,上前正面抱了下林雙,然後松開手朝兩人點頭示意後離去。
林雙又嗅到她身上清爽的冷香,心中腹诽她是不是皮膚饑渴症還沒好,有點粘人,哼哼…真是拿她沒辦法呢。
這時,路過咳嗽了聲,試圖讓林雙注意到她。
“你又有何貴幹?”林雙不看她,隻朝着薛明珠問。她上前兩步,雙手抱臂站在門檻前。
路過:“?”氣死我了!
薛明珠垂眸看她,依身高來說,她要比林雙高些,現在這個距離是她們離得最近的一次,近到她可以看到林雙瓷白臉上的晶瑩絨毛。
在西斜的光照下,林雙大半個人都被她遮掩住,然而斑駁陸離間,那張略感不耐的臉落在她眼裡,猶如敷上了一層黑金面紗,令她目眩神迷。
但美色也就如此。
“少島主,我為賭約而來,而今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這麼快?”林雙猜不出她想要什麼,她對薛明珠并不是全然了解,因此有些謹慎道:“你應該知道賭約的規矩,超過它本身價值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更别說要我折腰屈膝,做我不願之事。”
重點是最後一句,她不願意做的事誰愛做誰做,反正她不做。
“我沒有這些癖好。而且對你我來說,其本身價值不可混同并論。”
“哼,你說吧。”
薛明珠沒有故意吊她胃口,直言道:“你願意隻對我笑一次嗎?”
“?”
這是什麼要求?
不光林雙,就連自覺回避的來兮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睜開眼,識海又是一番激蕩,努力進食的小鳳凰被先祖大人這架勢吓得一激靈差點沒噎住。
路過敏銳地察覺了她們兩個之間的古怪氛圍,雖然沒看懂,但很複雜就對了,像祖母娘娘跟她談笑說過的那些雜書故事。
薛明珠靜靜等待她的答複,但在林雙看來她的面容如亘古冰雪,心腸也是空心的冰雕,等不到完全消融的那天。
如果隻是笑一笑就能把這個賭約了結,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