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大美女突然溫柔對你一笑，說實話，白玉同學有點楞住了，甚至還突地有了幾分難以啟齒的羞意。

“你……”

呃，說不出來，算了，白玉低頭平複些許情緒，才再次看向那個收起笑容，已然變回之前那個冰冷帶着點喪氣的憂郁少女。

“你的病在仙界是治不好的，或許，你可以去魔界求一下醫。”

“那是不可能的。”

白玉看着顔思雨道:“我并非不相信你說的話，而是仙魔有别，加之早些年的蛟龍之亂，仙魔兩界關系更是水火不容，林道友，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不可能？”

顔思雨拿出一塊刻有梅花的黑木令牌，道:“白玉道友，這世上萬事皆有可能。”

“……你是魔族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太華白玉其實才是上一代仙界弟子中，最聰明的那個，她隻是簡單一瞧那令牌，就合理推測出來眼前魔族少女的身份。

“公主殿下來滄海是尋仇的？”

“不。”

顔思雨又笑了，道:“那種事情什麼時候做都可以，我隻是來看看我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畢竟魔界和仙界兩者之間，不論地理還是人文，都有着巨大的差異。”

“我的母親想讓我做個好孩子，我不想讓她失望。”

“難道你可以放棄複仇？”

“這也不可能，所以我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做。你很聰明，非常的聰明，我喜歡聰明的人。”

哈，這話說的，白玉有點無奈了，“公主殿下莫非是來挖我的？還是說——”

她伸手，觸碰那雙突然變紅了的眸子，像個老友一般，親昵打趣她道:“你在透過我，看着誰呢？”

顔思雨聞言一愣，旋即也笑道:“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同時也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世人評價顔思雨像黑夜中的一抹流螢，這點今日一看确實沒錯，但世人不知道的是這個評價，最先開始就是出自這位白發少女之口。

因為她如今看見了，那個漂亮的魔族公主，如黑夜一般消散在空中，隻留下些許殘影，而這些許殘影在另一位紅衣女子到來時，也徹底消失不見。

“玉兒。”

來者乃是一名腰間挂有一白玉吊墜的長發少女，此人顔可馨不認識，但她旁邊的孫心怡跟見了鬼似的，下意識喊了一句，“師尊。”

孫心怡師尊叫遊語心，也是當初來滄海見學的那一批仙門弟子當中的人，看稱呼，那白發少女應當是孫心怡師尊的師妹了。

“師姐。”

白玉極其自然地将那公主留下的魔界令牌收入内府，其動作輕松惬意地，讓人以為她不過是收了個什麼普通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自然的動作麻痹了遊語心的警惕，讓她下意識忽略了這件事情，來到自家師妹身邊，擔心道:“我聽子衿說，你好像暈過去了。”

哦？洛子衿看見了？

白玉淡色眸子一轉，擡頭笑道:“嗯，不過沒事，隻是一時間身體不太舒服罷了。”

“真的嗎？”

“真的。”

白玉依舊笑着，這讓遊語心察覺了幾許不對，“玉兒，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是嗎？”

她仍笑道:“因為剛剛交到了個有趣的朋友，所以下意識開心了許多。”

“朋友？誰啊？”

“噓，師姐，這是小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好吧好吧。”

遊語心也沒想刨根問底，既然她師妹不願意說，那就不問就是了。

過去就停留在這一刻，顔可馨收回天幕，饒有興緻詢問那個漂亮仙君，“欸洛子衿，那小姑娘是誰呀？姑姑看樣子很喜歡她呢！”

這小孩，洛子衿收回目光，兩指閉攏，往那亮堂的大額頭輕輕一敲，“顔可馨，那不是什麼小姑娘，再怎麼說，人家也算是你的前輩，莫要如此沒大沒小。”

“她叫白玉。”

奇怪的，洛子衿看向了一旁單純吃瓜人的孫心怡，“心怡，她和你一樣，自小在太華長大。”

“那就是大前輩了？”

孫心怡迷茫道:“可我怎麼沒怎麼聽過師尊她提及這個人？”

看來她不知道，既然如此，洛子衿也不再多說，隻是道:“你也看見了，她自小身體不是很好，所以不過二十多歲時，就故去了。”

哦明白了，孫心怡知道她師尊為什麼沒怎麼提過這個師妹了，原來是怕觸景生情，怕自己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