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女子失聲笑道:“确實是活該，也确實是還債，死了好啊，死了……就再也不需要還什麼債了……”

“來這之前，我曾見了一位朋友，是個很意外的朋友，我原本以為她會走，但沒想到她想留在那個地方，想等一個人，等一個她希望越晚等到的人。”

“但我卻覺得痛苦，想見卻無法相見什麼的，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選擇等待，而是去找她，告訴她，我很想她，是一念到她，就想哭的那種想。”

“我朋友說，那是因為我們兩者對待自己那個想見的人身份不一樣，所以想法才不一樣，說我既然那麼想見她，就快點去吧，因為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不是嗎？”

“嗯，已經等了太久了，久到甚至比一萬年還長……”

“……我似乎曾在哪裡見過你。”

雨柔看着似乎要落淚的女子道:“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但我尚且還沒找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我一定見過她。”

“看着你難過，真奇怪的，我居然心也會跟着一起難過，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來接一個人。”

女子望向天邊的白雲，在冷風中，說:“一個早就應該來接的人，她的容貌，我已經不太記得清楚了，但是再次見到她時，我想我應該會立馬認出她來。”

“是你想見的那個人？”

“不是。我想見的那個人，我一直都記着她的樣子。”

“……感覺你有點多情。”

先不說先前在她面前表明她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小仙君一事，光憑這語氣，就感覺情債很多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這個人好風流啊。

雨柔不喜歡風流的人，這點她是被自家師尊影響，她以後若是喜歡上誰了，她大概率也會喜歡那個人一輩子。

“多情算不上，不如說是愧疚？”

藍衣女子不在意笑笑，說:“小仙君的話，我會喜歡你一輩子哦！”

“……我不喜歡女的。”

雨柔幹巴巴拒絕道:“而且我對你的在意，也絕不是喜歡。”

洞外，雪停了，一縷夕陽好巧不巧，照了進來，襯得這個人頭發絲都泛着金色的光。

“小仙君。”

她說，“我對你的喜歡，是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會喜歡你一輩子的喜歡。”

“子衿仙君有沒有誇過你，你的眼睛長的很好看？”

“……應該是長的好看吧？”

雨柔停了一會，看向洞外夕陽道:“因為師尊她，總是愛看我的眼睛，但我知道，她看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

“是嗎？子衿仙君還真過分，沒有人，想當别人的替身的。”

她為其傷心道:“小仙君，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不。”

雨柔搖頭，還是那句話，“能和師尊在一起這麼多年，是我的幸運。”

“……”

女子沒再說話，輕輕閉上了她的眼。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到底——想的人是誰呢？

距離洞口不遠處一塊突出來的大石頭後邊，有兩個人正看着這戲。

不是？！顔可馨小聲在孫心怡旁邊吐槽道:“這小冰塊瘋了不成，知道人家對她有意思，還往槍口上撞！真不怕出去挨洛子衿訓啊？”

“我倒是感覺那應當是句玩笑話。”

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啊，她之前調戲人小冰塊的時候，也沒說的這般……呃……輕浮吧？

“嗯哼，看看，這是什麼？兩隻八卦的小貓咪？”

嗯？？

顔可馨兩人聞聲一看！草！這家夥什麼時候來到她們身後的？？啊這背後蛐蛐人家當場被抓，太他媽倒黴了吧？？

看着兩隻蹲在一起的小貓咪，藍衣女子低眸一笑，上前，一人敲了一扇子，以示對她們的懲罰。

“探查情報之前不先收了自己的氣息，是巴不得讓别人發現自己嗎？看來你們師尊或先生，确實沒怎麼教過你們如何對付同族呢。”

“金丹修士本就實力不強，一般情況下多是被派出去清剿妖獸，對付邪修什麼的，這情況太少了。”

孫心怡哼哼唧唧揉了揉腦袋，再加上她們現在又是同伴，也沒有一定要隐藏氣息的必要吧？

“現在無論魔界還是仙界，都和平的很，哪有那麼多打打殺殺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周圍微弱靈力變化的。”

“是呢。”

藍衣女子抵扇道:“時代已經不一樣了，我給忘了。”

不過太華滄海加魔族王室……

女子又笑道:“似乎按照過往來看，你們這三人門派已經是三代交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