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老師張琳也有一條留言。
【沈先生,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林墨一連請了三天假,問他說是有事,具體什麼事不肯回答。林墨鮮少這樣連續請假,我有些擔心,想問下您是否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
沈初下礦三天,當然不清楚林墨的情況。
回憶了番之前離開家時的情形。
他收留了林墨,但林墨沒有明确表示要留下。
原本準備領了營養劑後再談,卻突然接到了下礦的任務,隻來得及将營養劑放下。
放下的時候聽到了廚房裡洗碗筷的聲音。
當時沈初認為林墨是答應留下了。
現在看到張琳的留言,他又不确信了。
心裡不由擔憂了起來。
雖然很抗拒跟一個alpha住在同一間屋子裡。
但人畢竟是他答應收留的,要負責的。
他趕緊給張琳回複:“抱歉,這三天我這邊有些小狀況,并沒有回家,這會在路上,馬上就到家,到家後了解完情況會回複您的。”
車很快到了家門口,沈初道了個謝,就急忙進屋。
家裡已經收拾幹淨。
再沒有前幾日那種混亂難聞的氣味。
家具也歸回原位,餐桌上重新鋪上了幹淨的桌布。
就是太幹淨了,不像有人住。
沈初跑下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林墨。
心裡咯噔一下,不會真的走了吧?
礦區晚上宵禁,黑市又亂,這幾天還突然降溫,林墨能去哪兒?
不會又被警察逮到吧?
上一回他在,那幾個家夥不敢亂來。
這一回他不在……
沈初不敢想下去。
好在頭頂上終于傳來了林墨的聲音。
“你回來了?”
林墨站在在二樓的樓梯口。
聲音帶着明顯的鼻音,顯然是剛醒,呼吸也不太穩,扶着欄杆望着他。
沈初松了口氣,忙跑上來:“你睡在哪兒呀?我剛才怎麼沒看到你。”
林墨沒回答,整個人有點懵。
沈初隻好自己找。
很快在二樓大門後,衛生間與工具角的狹窄區域看到了林墨的床鋪。
一塊半新不舊的窗簾鋪在地上,上面蓋着件破舊的軍大衣。
行李箱放在頭部,充當着枕頭。
長度明顯的不夠,林墨是屈着身體睡的。
沈初呆了呆:“你怎麼睡這兒?”
林墨“唔”了聲,人還是懵,迷迷糊糊地答了句:“我在林家就睡這兒。”
林家屋子小,又隻有一層,孩子們都睡在搭出來的狹小閣樓裡。
閣樓空間隻夠三人睡,他隻能睡門背後的雜貨堆。
沈初蹙眉:“不行,不能睡這。”
在他家裡就沒有睡門背後的規矩,忙蹲下身要給林墨挪地方。
林墨攔住了沈初:“别……别挪我的床,我會小心的,不發出動靜,絕不打擾你。”
不同尋常的熱源接近。
沈初一怔。
林墨的臉色很不好,白得厲害。
噴出來的氣卻很熱。
沈初慌忙後退。
意識到林墨是個Alpha,渾身發熱很不正常,是進入了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狂躁、縱欲,無時無刻都在釋放他的信息素。
沈初的臉都白了。
雖然沒有聞見林墨信息素的氣味,但是潛意識裡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令他作惡的氣息。
“你别過來!”
迷糊中的林墨無法準确的判斷沈初的行動,隻一味地認為對方不答應他睡在門背後。
撲過來,抱住沈初的腿哀求:“真的,我保證,請不要讓我睡到屋外的雜物間,那裡好冷,真的太冷了,我快被凍死了,求求你!”
瞬間,沈初渾身都炸開了,奮力掙紮。
林墨卻越抱越緊。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已經長大,力氣已經遠超小時候。
沈初被他撲倒在地。
人整個被壓在地上。
“林墨……給我站起來。”
沈初的聲音都在抖。
小alpha看起來很瘦,但畢竟是alpha,身體素質擺在那兒,壓下來也很重。
沈初掙紮不開:“林墨,你再這樣,我揍你了。”
然而林墨卻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頭枕着沈初的肩窩,很害怕地求:“别揍我。”
他小聲解釋,“對不起,我以前不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沒力氣。”
“那是因為……”你進入了易感期。
沈初的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感受到一絲冰涼。
水滴落在皮膚上。
家裡沒有漏水,隻可能是林墨的淚水。
一滴,兩滴,三滴……
落下,化開,仿佛化為水汽一般。
飄入沈初的鼻尖。
并不難聞。
他努力克制渾身的不舒服,平複呼吸,用勉強還能動的手掏出了光腦通信儀,翻出趙時笙的号碼。
“麻煩能來我家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