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管事一臉怒意,提着陳未安就要揮拳,“我可憐你救你,結果你竟是這樣想的。”
他以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從頭到尾都是算計,他像個傻子一樣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在陳未安對他出手的那一刻他都以為陳未安是被迫的。
現在他忽然慶幸自己雖然把陳未安當朋友想拉陳未安一把,卻未把天一樓裡的秘密告訴陳未安。
陳未安咬牙切齒,聲音裡夾雜着恨意,“可憐我?我看你是利用我來滿足你的虛榮心吧,不過就是泥腿子出身,還想讓人贊一句高風亮節,呸。”
他咽了口血沫,頗不怕死的接着說道:“你看着那些人羞辱我,何曾幫我說過一句話,救我?那些人打我,你還放走了他們,帶我回去治傷,怎麼不幫我報仇?”
杜管事青白着臉:“我已經斷了他們的手腳,并且給他們喂了永遠不能修煉的丹藥,這還不算為你報仇嗎?活着才能折磨人,死了豈不是便宜他們。”
“你隻看到我讓他們走了,沒要他們的命,就沒看到……”
我跟那些宗門打招呼,讓大家擠兌他們嗎?
影遇給杜管事把脈,囑托道:“你現在還沒完全恢複,盡量不要太激動,他的事我會交給你自己處理,切莫無用心軟,天一樓還有很多的事需要你處理。”
“您還讓我管天一樓?”杜管事驚訝地問。
出了這麼大的纰漏,竟然還讓他管,但凡今天影遇沒有發現陳未安的陰謀,人都要折在這裡。
陳未安憤恨地瞪着杜管事,臉上火辣辣的疼,腳上使不出多少力氣,要不是杜澤提着他,人都不一定能站的起來。
憑什麼好處都讓杜澤得了。
不對,剛剛杜澤的态度。
陳未安驚恐地看向影遇,“你就是天一樓幕後的老闆?”
他嘴裡念叨着,“怎麼可能呢,怎麼能是你?”
“你不知道幕後老闆是我?”這下輪到影遇懵了,“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半年前,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時間接近杜管事?”
陳未安:“他過的太好了,我隻是想從他那裡撈一點好處。”
被欺負是真的,他要擺脫困境,可要是靠着他個人能力又打不過,所以他隻能想别的辦法。
偏巧那時候聽到人說看到杜澤混的風生水起,在那些人又要揍他的時候,他提議換個地方,故意的把那些人引到那裡,讓杜澤看到他的慘樣。
影遇陷入沉思,難道他想多了,真是巧合?
“天一樓裡陳未安的人先清理掉。”他給杜管事交代事。
杜管事請示道:“那拍賣會是否延緩?”
“不用,照常進行,”影遇道:“多給些彩頭,重新核查身份,适當給些補償,用你的名義。”
他想了想,又道:“在天一樓裡,還是跟以往一樣,裝作不認識我,這次我不住天水一号房,房間不必留着,對外你找個合适的理由将房間開放,看看誰住進去,密切監視。”
影遇拿出幾支玉簡,“遇到危險時毀掉,我會感知過來救你,事情要做,但先保命,天一樓不能少了你。”
杜管事恭敬行禮,“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嗯。”
杜管事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常穿的管事服換上,去處理事務。
影遇出來時,一切恢複如常,毀壞的櫃台已經被撤下去換上了新的,之前的人也被找了回來。
登記處,圍了不少的人。
“怎麼回事,這麼慢,隊伍很久都沒動了。”方長帆嘀咕道。
看完房間他們就過來登記,原想着很快就能結束,結果在這裡排了小半個時辰,還站在這個位置。
聞瑜等的無聊,四處張望,忽然扯住陳茂青的袖子,“師兄,那是四叔吧?”
“你看錯了吧,四叔不是早就……”陳茂青看到影遇身邊的人時整個人愣住了,也開始不确定起來,“可能是長的像。”
何止是長的像,除了面容滄桑了些,其他一模一樣。
“過去問問就知道了。”聞瑜是個行動派,說做就做,直接往影遇的方向走過去。
“長帆,你先排隊,我去看看,”陳茂青追過去,對着聞瑜的背影道:“你等等我。”
出門前師傅就囑托他要看好師弟師妹,可不能出一點問題,要不然回去他真的沒法交代。
方長帆着急道:“你們别亂跑啊。”
留下我一個人有點怕。
這麼久都沒出過什麼遠門,更别說見世面了。
天一樓裡有這麼多個比他修為高的人,光是看着他都有些膽怯。
他也想去,可是要是現在走了,他又看看後面排着的人,那他豈不是又要重新排,算了,還是在這裡等着吧。
有這麼多的人在呢,隻要他老實一點,總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來揍他吧。
這麼想着,他就看到一直沒動的隊伍動了,他剛想跟上,後面的一個男修直接越過他站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方長帆牢記出門在外要客氣,能不惹事千萬别惹事,可是大家都辛苦排的隊,憑啥别人一來就搶了,這也太不公平了點。
他斟酌再三,拍了下前方男修的肩膀,小聲提醒道:“你怎麼不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