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嘈雜喧鬧,幕後的阿世知今日子卻毫不慌張,底氣十足。
畢竟,她的秘密武器就在這裡啊!
這樣信心滿滿的想着,阿世知今日子偏頭,雙手合十,眼睛裡蹦出一連串亮晶晶的星星:“今天就拜托你了,雪萊醬!”
怎麼說呢,夾過頭甚至有點谄媚了……
雪萊漫不經心的嗯嗯啊啊胡亂應着,反正錢到手了。這可是她作為打工人的良好修養。
時間差不多了。
迎着台下不滿抱怨的粉絲,雪萊擡手扣上銀藍色的半臉面具。面具采取切割工藝,棱角分明,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很有冰淩的質感。
她又不适應的拉了拉演出服的白色肩帶,接着便坦坦蕩蕩滑向了冰場中心。
長長的白色手套一直護至半臂,手臂自然下垂着,又順着腳下冰刀的軌迹自然擺動。藍白相間的冰上表演服,就像茫茫暴風雪中偶爾可以窺見的幾分天藍。奪目過頭,甚至有點患上雪盲症的錯覺,讓人有些不敢直視。但是,心中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又催促着擡眼,不得不冒着失明的風險緊盯不放。
但是台下的民憤還是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雪萊連眼神都懶得給。
和其他正兒八經的冰舞表演藝人不同,雪萊這個剛剛上崗的臨時工服務意識可沒有那麼強。她來這裡并不是為了這些本來就不屬于她的觀衆。
不同于雪萊的無所謂,台下偷偷關注的某人比她還激動。年輕的社長小姐深吸一口氣:“上吧,讓所有人見識一下……”
音樂,響起。
“什麼才是冰面上的霸主!”台下的阿世知今日子拳頭攥緊,兩眼燃燒着興奮的火焰。
從那天偶然看見雪萊在冰上的身影後,那樣的影像就霸道的侵略,再也無法從阿世知今日子腦海中抹去。所以她一直期待着有這樣的一天。話又說回來,如果連這樣的孩子都無法大放異彩,阿世知今日子完全無法想象到底有誰更加适配這座冰雪構築的舞台。
雪萊從不離身的冰系神之眼被當作寶石飾品佩戴在腰間,随着燈光的反射發出奇妙的微光。并不存在的元素力吸引着,隐隐約約的寒意升起,恍惚間有細雪落下,籠罩為朦朦胧胧的氣場。就像某些身經百戰又或者天賦異禀的知名偶像,一眼就能區别于他人。
冰上表演并不完全是一種競技,但是阿世知今日子卻保持着運動競技特有的“戰鬥”觀念。隻不過,冰舞戰争的争奪對象是……視線啊!所以被注視着、被追捧着、被簇擁着,那樣的孩子就是被冰鞋女神眷顧的唯一赢家。
雪萊沒有阿世知今日子那麼多期待和雜念。
她隻是極其自然的歪了歪頭,側耳聽着鋼琴流利的前奏。節拍、節奏什麼的,雪萊其實都不太懂。總不能指望一個在雪原上讨生活的野人能對冰雪生出什麼浪漫情懷吧?但是,冰上是她的戰場、主場。
所以不會輸的。
雪萊不是正規培訓出身的冰舞表演者,自然也不會想着什麼滑行姿态、什麼跳躍動作。她想起的是雪國,白茫茫的天空、硬邦邦的冰湖、冬釣躍起的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