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上晃了晃裝了酒的葫蘆,遞給了主持。
微拱了拱手,道“閣下,救命之恩萬分感激,隻是男女有别隻好您自行處理一下,行之愧疚現下去林中看溪中陷阱的情況,還請閣下勿怪。”
主持聽着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住衣角挽留動作太快,卻牽引到肩上的傷口,疼得額前的青筋凸起,閉了閉眼,無奈地向後靠了靠以仰頭借助支撐,似乎能撫平心中的無力,扯了扯唇眼睛卻沒再睜開,“我從不曾覺得你是累贅,真的,若是你出去有什麼好歹……”
還沒說完行之就從懷中拿出暗器放入她手中,一雙眼睛靜靜注視着她,看到她點頭後,就靠着牆出去警惕地把後背交給她。
堕入暮雲間,行至朝霧裡。黑夜考驗人心,弱者被吞噬企盼黎明,強者窺視夜中狂歡。行之在暗與灰中遊走,擁有化解不詳的氣質。
下遊十處機關中,隻有一處有魚。行之搖搖頭,用草繩勾住魚嘴,沿路返回。
咔嚓,是枯草踩動的聲音,周圍不再有蟲鳴聲,顯得無端寂靜。
黑夜注視着你,微弱的黃光正在暗中潛伏,想要咬斷獵物的脖頸。利刃劃過咽喉,快準狠,老虎還來不及猛撲便被奪走了生命,隻來得及抽搐。灌木前,正是止血草,可是行之卻扯下一株具有麻醉效用的植物,手因之前用力過大而微抖,月光暴露了被汗染濕的鬓角,向獵物走近。
過多的真心顯得那人的價值愈發低了,自己是會被輕易會發現的。
行之割了适量的肉後,便從靴側取出内似鏟子的刀片挖了坑把虎屍埋了又在青苔上面鋪了層散亂的落葉,釋釋然離開了,夜色逐漸加深,蟲鳴确是悲鳴,兔死狐悲。
第三天晌午,拄着竹杖面容蒼白的主持在半路上闖到尋覓的弟子們,身後跟着發絲有些淩亂的行之。弟子連忙迎上主持,看到傷勢後有弟子翻出傷藥,也有名弟子攙扶着主持走着又瞥見身後,在見到陌施主後顫微微地問好。
行之到是像看不出他眼中的躲閃似的,莞爾一笑,柔聲細語道“主持有傷,待她去上藥吧,不必虛禮。張府會好好感謝聖水寺的。”
那名弟子便示意身旁弟子替自己顧好主持,對着陌施主彎了彎腰,手撚着佛珠,“萍水相逢便是緣,弟子謝過陌施主,施主大恩大德必能無憂。”又是想起什麼,莫名懊惱,“瞧我,張大人心念着你,在另一邊呢。”說着便自覺退後了。
另一邊,張若素在看到行之隻是瞥了兩眼眼止血草,反手手摘了麻草時就不再關注了,隻有小九在那作為小弟無腦迷戀男主。昨天她也意思意思地去找過了,今天是特意選了個與行之相反的路線的。腦海中小九提醒男主要來了,張若素就從古樹枝頭上下來,混進了隊伍前頭,當然這一切是瞞着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