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珩挑眉,“怎麼,不行?”
“不,我馬上就去辦。”
傅弘谙連忙道,他是傅氏未來繼承人,雖然傅家如今的掌舵人還是他父親,但劃出一個小小的會所這點權限他還是有的,他隻是不明白三叔到底要這個會所做什麼,他三叔可不是缺錢的人。
事實上傅均珩自己也不明白他把這會所要過來幹什麼,他隻是眼神晦暗的盯着手中那一百塊,越看眼神越暗。
男人詭異莫測的臉色讓傅弘谙有些怵,傅家人都知道,這瘋批能不惹就盡量不招惹,他當即道,“三叔要是沒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卻不想傅均珩再次戲谑的看向他,“英雄救美的滋味如何?”
傅弘谙一僵,“三叔這是什麼意思?”
傅均珩眼底的戲谑卻變成了玩味,“聽說楚家找回了親兒子,原先那個就變成了假貨,啧啧,真有意思,堂堂豪門世家連親兒子都能跟人換錯,還一換就十九年。”
“不過你更有意思,”傅均珩直接将諷刺意味拉滿,“人家那是換回親兒子,你是跟着換老婆,合着隻要是楚家小少爺就行,是誰無所謂咯,啧,傅家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事實上,傅家與楚家比起來,傅家才是那個被各大豪門争相攀附的存在,事實也确實是楚家扒着他不放,可放在傅均珩嘴裡這意思就完全反了過來,那嘲諷的語氣更是讓傅弘谙青筋直冒。
傅弘谙一下子咬緊了牙關,早在楚修翊被楚家認回之前他們就認識,那晚去清心會所也确實是為了救他,他不否認對楚修翊動了真心,但他跟楚宴那個廢物花瓶毫無關系,所謂婚約也根本就是個笑話,更何況楚宴如何能跟楚修翊相提并論?
“三叔,我與楚宴的婚約本來就荒唐至極,我也從未承認過,”傅弘谙有些咬牙切齒,可見這場婚約讓他有多厭煩,确切的說是他對那個人厭煩,“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哦?”傅均珩眉梢微挑,“可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你的小未婚夫呢。”
“他不是!”傅弘谙咬牙切齒,“我會盡快與他解除婚姻。”
雖然那隻是老爺子當年随口的一句口頭約定,可楚宴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卻将這個荒唐的約定鬧得人盡皆知,當然,這背後必然有楚家推潑助瀾的作用,而他之所以一直忍耐至今,也隻是看在當年楚宴對他的救命之恩上。
不過這麼些年傅氏對楚家的優待也足夠還完這份恩情了。
就算不是為了心裡那個人,他也受夠了楚宴的死纏爛打。
“哦,”男人風輕雲淡的又靠回沙發,“跟我有什麼關系。”
傅弘谙:“……”
剛剛難道不是你主動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三叔在給那個假貨打抱不平呢。
“滾吧。”
傅均珩不耐煩的揮揮手将人打發走,視線卻再次落在手機屏幕上。
廢物花瓶,自私自利,冒牌貨,打壓新人甩大牌,假少爺……對傅大少死纏爛打各種不要臉……
他怎麼也不能把這人與前天晚上身下的人聯系在一起,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傅均珩盯着手中皺巴巴的紙币陷入了深思。
一百塊,一百塊……
他傅均珩的一夜隻值一百塊。
呵……呵呵呵……
一旁的管家兩股戰戰:這樣的三爺好恐怖。
另一邊的楚宴想着那一百塊錢也是顫顫巍巍,他怎麼就手賤留了一百呢?
他是事後梳理原主記憶,結合他還記得的小說劇情才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
衆所周知,原主對傅弘谙的喜歡那是天地可鑒的,他本來就對楚修翊看不順眼,偏又得知傅弘谙與他相識且多有照顧,原主自然對其更加嫉恨,原本他還能仗着楚家小少爺的身份打壓楚修翊,可真假少爺的事情曝光,原主唯一能依仗的豪門身份也沒了,偏偏他最讨厭的人就是這真少爺。
新仇舊恨,原主這時候已經處在黑化的邊緣,楚修翊之所以出現在清心會所就是原主的手筆,楚修翊正在接觸的新劇導演是個老色批,而原主認識這個導演,于是刻意給他推薦了清心會所,讓老色批誤以為楚修翊是這裡的男模,而楚修翊則是以為來這裡面試。
原主想借老色批的手毀掉楚修翊。
可原主不知道,反派的任何惡毒行為都不過是給主角們制造增進感情的機會。
原著劇情是傅弘谙英雄救美與楚修翊徹底确認了感情,而原主則是自食惡果還被傅弘谙甩了幾巴掌。
原主早早的來到會所隻為等着楚修翊被毀,他好将這件事曝光,卻不想因為一張好看的臉而被人盯上,一個自稱經理的人假意将他帶到包間,那人說是去幫他查楚修翊的房間号,轉頭卻在他喝的水裡下了藥。
楚宴醒來的時候便成了這個世界的楚宴,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都難受,身體更是像是要爆了一樣,本能驅使着他奪門而逃,他搖搖晃晃的滿腦子都想着趕快離開,離開,然後他就撞進了一個結實但同樣滾燙的懷裡,緊接着他就被人大力抱起,似乎進了一個房間。
然後是壓下來的重量和男人粗重的喘/息,男人炙熱的呼吸滾燙又具有侵略性,他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楚身上的人,然而迷迷糊糊的腦子隻大概看清楚男人的輪空,跟精心雕琢似的很好看,冷冽的眼神也充滿了吞噬一切的火焰。
他很快就被對方的火焰淹沒,恍惚間他認清了當時的處境——春m。
母胎單身二十七年的他竟然做起了春m,而且還是那麼真實又激烈的春m!
也是沒誰了。
一開始體驗感并不好,畢竟他沒經驗,而對方又過于急切,但很快楚宴就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極樂。
楚宴最後大概是爽暈過去的,醒來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不過他幾乎沒什麼時間回味就被穿書的沖擊給驚呆了,接着便是一通兵荒馬亂。
穿書,男配,男主攻受……會所!陷害!羞辱……
楚宴垂死病中驚坐起,忍着跟車碾過似的渾身不适,一刻不敢耽擱的就準備逃離現場。
男主角根本無需他擔心,他這個惡毒假少爺現在要做的就是立馬離開,而不是等傅弘谙過來當衆甩他兩巴掌,再把他的惡毒公之于衆,受盡羞辱,然後他會被楚家掃地出門,會被網上的口水淹死,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跑!立馬跑!
楚宴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原著裡原主自食惡果,被經理下藥之後被兩個油膩秃頭男給醬醬釀釀了,事後崩潰憋屈還不敢聲張,又得知楚修翊被趕來的傅弘谙給救了,當即氣得歇斯底裡,卻被傅弘谙當衆辱罵嫌棄,甩了幾巴掌。
楚宴慌張間回想昨晚器大活好的小哥哥,那顔值和身材肯定不是什麼油膩秃頭男,想來是他當時自救成功了,離開了那個房間,然後才遇到小哥哥,而小哥哥那樣的條件楚宴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會所的男模。
于是鬼使神差的,楚宴在慌忙離開之前從身上摸出了唯一的一張紙票,留下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百塊錢。
啊!!!
他要是再想找那位小哥哥春風一度,人家不會叫他這個摳搜男滾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