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檬對奢飾品并不太感興趣,隻是得益于職業的需要,她認識很多品牌,不僅認出了男人腕上的表,還認出了他腳上那雙GREEN的皮鞋。
男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她,點了一支煙,平靜地問道:“剛才那個蠢女人的話,你聽懂了嗎?”
“剛剛我溜号了。”夏詩檬快速回答道,“沒聽見她說什麼。”
男人緊跟着追問:“哦?那你在想什麼,方便分享給我聽聽嗎?”
夏詩檬張嘴就來:“昨天晚上和男朋友在酒店的時候,被克雷曼斯一個電話打斷了,我在想如何能報複到他,又不讓他記我的仇。”
男人聽到她的話後笑了起來,直言誇她:“真是聰明的女孩。看見了我剛剛訓斥克雷曼斯,你是來給我遞刀的嗎?”
夏詩檬隻覺得這人的笑聲分外瘆人,直讓她起雞皮疙瘩,她咬了咬嘴唇:“不是的,我沒有這個能力。”
男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擡手讓人将克雷曼斯叫來房間裡,當着他的面,男人從房間角落拿起一個裝飾用的小花瓶,遞給夏詩檬:“現在砸他,他不會記你的仇。”
夏詩檬把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瓶拿在手中颠了颠,瓷的,上面描畫着粉金色的郁金香,很精緻也很有分量,如果真的照着克雷曼斯的頭砸下去,說不定會當場開瓢。
“還在等什麼?”男人出言慫恿着她,沙發上剩下的三個男人也都在看她,夏詩檬則瞥了眼牆角的攝像頭——她一進到這個房間就注意到了,沙發後面有兩個攝像頭,正對着面前的區域,剛剛她們casting的過程,全部都被拍了下來。
克雷曼斯低頭看見了夏詩檬手裡的小花瓶,又看了眼旁邊站着的男人,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不是,不需要這樣,真的,這次是我的匹配失誤,我把錢退給您,下次一定會給您帶來更好的。”
男人連眼神都沒分給克雷曼斯一個,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般,
克雷曼斯有點慌了,語氣略微急促起來,帶了些求饒的意味:“要不這樣,如果您有喜歡的,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安排!任何人都可以,隻要是還沒匹配上的......”
他觀察着男人的神情,也在防着夏詩檬的動作。不得不說,克雷曼斯相當的謹慎,當着夏詩檬的面,他講話不帶一個名字,說的話也盡量都是囫囵吞棗,省略掉了大部分的細節。
如果夏詩檬沒有事先在裡李程煜那裡了解過ATD藥劑,可能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不想聽這些。”男人一句話就堵住了克雷曼斯喋喋不休的嘴,“如果你下一句話說不出我想聽的,我會強迫她動手。”
這一句話說出來,夏詩檬和克雷曼斯兩個人都緊張了。夏詩檬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如果手裡的花瓶注定要砸出去,不如她先把它摔在地上得了。
克雷曼斯謹慎地開口:“您之前要找的那個心理學家,我幫您找到了,他現在就在樓下。”
心理學家?
捕捉到關鍵詞的夏詩檬愣了一下,這個稱謂讓她下意識地想到了李程煜。
男人沉默了一下,拿過夏詩檬手中的小花瓶,照着克雷曼斯的腳下就摔了過去。盡管房間裡有地毯,但花瓶還是在克雷曼斯的腳下碎了,可見如果這一下是砸在他的頭上,估計小命就要當場保不住了。
男人動着嘴角,強壓火氣冷冷開口:“你真當我傻?”
夏詩檬被吓了一.大跳,心裡默默地一個人訴苦,你們有什麼恩怨,你們自己解決,能不能先放她走啊,她隻是來替補的!早知道昨晚就不答應克雷曼斯這檔子事了!
克雷曼斯看起來也對男人态度的變化不明所以,聲音都弱了許多:“您之前不是說......”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男人直接打斷克雷曼斯的話,“但是他母親現在也在樓下,你告訴我,該怎麼動他?更何況他還是個z國人!”
夏詩檬把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難不成,他們在讨論的人真的是李程煜?他找尋一年都沒有進展的事情,今晚要被她突破了嗎?
想到這裡,她再次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英國人,貴族階級,能做養父的年齡,這些全都符合,難道他就是李程煜那個合夥人的養父?
正當她的注意力全在男人身上的時候,克雷曼斯卻冷不丁地指着她來了一句:“沒關系,這位夏小姐剛剛在樓下吸引了那個人的注意。”
他還不忘多加上一句,試圖拍男人的馬屁:“您的眼光就是不一樣,剛剛沒讓她走,現在機會不是就來了?”
夏詩檬隻想丢給克雷曼斯一個大白眼。
老.登,她以後都不會再在半夜接他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