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巴黎的酒吧裡遇到給她推銷疑似假ATD藥劑還想做她Sugar Daddy的中年老白男後，夏詩檬在外的社交都變得非常警惕，畢竟，就算那位男人手裡的藥劑是假的，真實的ATD藥劑也随時有可能會被悄無聲息地投入飲料杯裡。

她就是這樣中招的。

她不希望黎恩慧也中招，她漂亮又乖張，并且一看就是那種家境富裕的女孩，又是亞裔，家人遠在千裡之外，簡直太符合那部分人的目标了。

所以夏詩檬在當晚前去網紅餐廳之前，就去搜索了一下關于這家網紅餐廳的評價，其中一條評價引起了她的注意：

「很少有人知道這家店有“特.供加料”吧，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成為内部會員就可以獲得哦。」

這條評論底下有人詢問“特.供加料”是什麼，但是評論的人并沒有回。

夏詩檬留了個心眼，到店裡後，她并沒有急着去詢問，想要找個合适的機會，但她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沉不住氣。黎恩慧剛剛點完餐，重新戴上墨鏡，準備和夏詩檬一起在店裡幾處漂亮的地方拍些照片。

一名留着胡子的帥哥服務生突然朝她們走了過來，詢問她們有沒有興趣成為店裡的會員。

黎恩慧随口問了句成為會員的條件是什麼，帥哥服務生回答道：“很簡單，隻需要在店内消費滿5w歐就可以。”

這個數字，對于黎恩慧來說也屬實是有點算獅子大開口了，她皺了下眉頭：“會員能帶給我什麼？”

帥哥服務生見她開始有些感興趣了，随即侃侃而談：“成為會員不僅可以店内消費全部八折，還能獲得購買本店‘特.供加料’的資格，最近我們正好在搞活動，成為新會員可以免費領取試用裝的ATD藥劑一瓶。”

來了。

夏詩檬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揚眉拔高音量：“這種藥劑能幹什麼？”

帥哥服務生見狀，還專門拿來了他們的ATD藥劑來給夏詩檬和黎恩慧看，不足拇指大小的容器，裡面是滿滿的藍色液體，在店内的光線下呈現出飲料般半透明的質地。服務生展示的時候有些遮遮掩掩的，旁邊走過其他人時，他還要将小瓶子藏在手心裡。

“就是這個，你們可别小看這麼一小瓶東西，正常售價很高的，而且限量，我們的活動也隻有三天，錯過就沒了。”

但看顔色和質地，夏詩檬就基本可以确定服務生手裡拿的藥劑是假的了，但這隻是他口中所謂的“活動贈送品”，真正花錢買來的是什麼樣子，她還不得而知。

黎恩慧對服務生所問非所答的态度有些不滿：“問你藥劑能做什麼，誰問你它值多少錢了？”

服務生忙低聲開始講述ATD藥劑的神奇功效，夏詩檬聽的有點想笑，過分誇大藥劑中“預知未來”的作用就算了，什麼時候“匹配對象大都是權貴”也成為賣點了？

目前來看，這家店完全就是在用這樣的方法吸引着想要跻身上層社會的女孩們為此消費，給她們提供假的ATD藥劑。

就是不知道他們位于假藥供給鍊的第幾環了。

黎恩慧聽完服務生天花亂墜的描述，很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哈欠：“我怎麼才能确定你說的藥劑真的有效？這是完全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

“我親愛的，這當然是有科學依據的。”服務生見狀，收起展示的小藍瓶，拿着一個平闆電腦出來，向他們展示出一段全英文的文章片段，再次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夏詩檬一開始聽的雲裡霧裡，當講聽到某些專有名詞時，她才漸漸地覺得好像在哪聽到過。

她拿過服務生手裡的平闆扒拉一看，發現對方所謂的“科學依據”竟然是一篇論文，并且論文的署名相當的眼熟——Charry Li。

一瞬間，她想起除了在晏賢文的通話記錄裡看過“Charry”外，還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了。

過年前的那場商務局，她在樓上的小房間裡，從克雷曼斯以及那位戴着伯爵手表的男人口中聽到過“Charry”這個名字。

那天她太緊張了，并沒有在意那段對話，現在再次回想起來，當時他們提到的，很有可能是李程煜。

Charry極有可能是李程煜的英文名字。

夏詩檬不動聲色地将平闆上的論文滑到最上面，記下了論文的标題，又向服務生詢問道：“這篇文章的作者很有名嗎？我好像都沒聽說過。”

服務生見她們隻是一味地詢問，并沒有真正想要花錢開會員的舉動，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也把平闆從夏詩檬手中拿了回去：“這是藥劑創始人之一的文章，他是個世界著名的心理學家，你沒聽過很正常。”

黎恩又打了一個哈欠，抿了口杯子裡的酒，服務生這下徹底有點破防了，也不裝了，直接問道：“你們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到底有沒有開會員的打算？”

黎恩慧扶了下墨鏡，懶洋洋地回複：“我對你這藥劑沒興趣，換一種感興趣的來，我再考慮要不要開會員吧。”

夏詩檬發誓她透過墨鏡看見了那位帥哥服務生眼裡一瞬間的陰狠表情，但一眨眼之後，對方又維持住了有禮貌的态度，隻是一言不發地拿走了平闆電腦和小藥劑瓶，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