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達的舉動引來了隔壁座位上幾個男人的注意,但是他們并沒有出面制止,而是坐在旁邊看戲。
夏詩檬面無表情地從包裡拿出手紙試圖擦一擦頭上和臉上的水,她不明白米蘭達為什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如果她真的聽到了站台上的對話,那這杯水其實更應該潑向瑟琳娜。
難道真的像瑟琳娜所說的,米蘭達有種族歧視?
“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米蘭達繼續咄咄逼人地質問着夏詩檬。
瑟琳娜看不下去,站起來推了米蘭達的肩膀一把,她的個子比米蘭達要高一些,又穿了高跟鞋,氣勢上就壓米蘭達一頭:“别仗勢欺人啊你,我們說什麼了?你能重複出來嗎?”
米蘭達矛頭一轉,對瑟琳娜也沒有好臉色,瞪向她大吼:“你為什麼幫她說話?”
“不幫她說話我幫你說話?你配嗎?”瑟琳娜也絲毫不示弱,直接伸手再次推了米蘭達一把,不讓她靠近桌子和夏詩檬:“别在這裡狡辯了,你一直都在欺負人,你就是個沒有腦子的女.表.子!”
火車上的乘務員姗姗來遲試圖控制局面,一直沒說話的夏詩檬直接向乘務員說明情況:米蘭達走過來用水潑她,她覺得米蘭達是個種族主義者。
有隔壁座位的幾個男人作證,米蘭達突然走過來潑水以及出言不遜的事情被做實,但乘務員似乎并不想多管這件事情,隻是在做一些無意義的勸說。
夏詩檬歎了口氣,勸說一直在上頭謾罵米蘭達的瑟琳娜先停一停,他們去巴黎是參加時裝周的,沒必要因為這個大動肝火,會起痘的。
乘務員最終隻同意給夏詩檬和瑟琳娜兩人換個座位,瑟琳娜臨走的時候,朝米蘭達狠狠地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還不忘在言語上祝福對方:“我希望你把時裝周搞砸!”
夏詩檬拉走暴脾氣的瑟琳娜,眼不見為淨,她到巴黎的第一晚就要熬夜參加第一場秀的彩排呢,她可不想這時候惹事。
看不見米蘭達後,瑟琳娜還在獨自碎碎念:“她為什麼隻針對你?那些話明明是我在站台上說的......”
“可能隻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吧。”夏詩檬聳肩,“别跟她一般見識。”
抵達巴黎入住酒店後,她就開始真正地忙起來了。
第一場秀她還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從事這一行為止,登上過的最大的秀台,她十分擔心自己會在關鍵時刻出什麼差子。
雖然彩排時出了一點小茬子,她比規定的路線提前拐早了醫協,但不影響她正式的時候走的完美無缺。
夏詩檬在看秀的前排座位上看見了章雅霜。章雅霜是認識這場秀的主設計師的,在謝幕全部結束之後還拉着夏詩檬與設計師合影,稱她是自己發現的好苗子。
設計師看在章雅霜的面子上,也和夏詩檬寒暄了幾句,誇贊她發揮的很不錯。
夏詩檬全程笑着點頭。
第一場秀順利走完,剛剛休息上3個小時,她就又要趕往下一場的彩排了,而這第二場秀,有她冤家路窄的熟人——米蘭達。
米蘭達的出場順次還排在她的前面。兩人不偏不倚,剛好挨着。
從彩排化妝開始,米蘭達就在搞幺蛾子:先是明裡暗裡地陰陽為什麼巴黎時裝周要找亞裔的模特;接着又和化妝桌在夏詩檬周圍的其他幾位模特說夏詩檬身上有很難聞的味道,大概是沒洗澡。
夏詩檬都被她氣笑了,她還真的擡起胳膊來聞了聞自己:有股今早用過的沐浴露的香味,絕對不可能是臭的,就是好像的确是沒有李程煜身上的那股味道好聞。
她一直都不知道李程煜常噴的香水是哪一款,時裝周之後回倫敦她一定要問問。
米蘭達見夏詩檬對她的跳腳行為一概置之不理,可能是覺得丢了面子,索性跑到她面前來騎臉輸出:“這大概是你在時裝周的唯一一場秀吧?一會彩排好好走,可别搞砸了。”
夏詩檬終于忍無可忍地朝米蘭達開口道:“你到底是哪根筋搭的不對?你是沒人愛了嗎?一定要在這裡到處惹人注目?”
她并非是任人欺負的好脾氣,隻是時裝周的工作來之不易,她想給品牌和設計師留下一個好形象,才一直沒有發火,但這也不是米蘭達把她當軟包子的理由。
夏詩檬示意化妝師稍稍停一下,她從椅子上起身,徑直走到米蘭達的面前,手裡拿着她加了冰塊的美式咖啡,用來吓唬米蘭達:“你猜我敢不敢在這裡把它潑到你頭上,回報你在火車上潑我的那一杯水?”
米蘭達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仍然嘴硬道:“你怎麼敢?你不敢的。”
她夏詩檬就喜歡打臉這些嘴硬的人了。
旁邊就是茶水台的小桌子,夏詩檬在上面掀開咖啡的蓋子,再一擡頭的時候,米蘭達早就跑的老遠。她歪了下頭看向米蘭達,輕聲道:“跑什麼?不是說我不敢嗎?”
米蘭達終于沉默了,安靜地回到她的化妝桌好好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