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輩子的應承宴除了确實混賬了一點,好像并沒有做什麼更多過分的事,而這兩天也像轉了性一樣,似乎在模仿兩人同居時謝萦珠做的事,笨拙地照顧起他的起居來。
應承宴真的無可救藥嗎?謝萦珠在心裡問自己。
他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上輩子的應承宴犯的錯,要歸在這輩子的應承宴身上嗎?
謝萦珠也不知道。
他雖然在劇院工作後自學了文化課,但從涉及到這種哲學的層面,一時間有些頭疼,不禁長歎一聲——
好人非要做壞人,是挺難的。
似乎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放在一邊的手機“嗡”地震動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被應承宴清理得幹幹淨淨的message界面多了一個紅點,他點開,發現是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消息:
“我是應承舒。
不知道這兩天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哥哥是個很會演戲的人,希望你不要被他騙了。
隻有錢和權力才是你我最忠誠的朋友。”
謝萦珠抿了抿唇,思來想去,給他回了條“收到”,而後删除了這條短信。
幾乎是他剛删完,應承宴就從外面回來了。
他再次恹恹地靠在床闆上,擡眸望向門口:“你去幹什麼了?”
“我讓廚房給你煲粥,但是他們一直拖着不送上來,我下去看了眼。”
應承宴推着餐車過來,聲音裡滿是火氣:“這幫窮幹活的手腳真慢,還敢跟我對着嗆,我明天就和他們老闆說把這幫人全都開了。”
謝萦珠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别為難人家。”
“哎呦,我替你忙前忙後,你倒是當起好人了,”應承宴冷笑,“我欠你的嗎?謝萦珠?”
“我也沒求你幫我。”
謝萦珠神色淡淡,順手舀了一勺砂鍋裡的粥嘗了一口,完全忽視掉了應承宴的臉色。
應承宴忍了又忍,過了一會兒再次低頭,忍着怒火問他:“好喝嗎?”
謝萦珠還沒來得及回答,應承宴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走到窗邊,接通電話,聲音裡還帶着剛剛的火氣:“誰啊?”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應承宴的怒意倏地一掃而空,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懷玉?你換号碼了怎麼不告訴我?”
“這麼突然?月末就要回港城嗎?那我肯定要去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