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月。
這也是來這個世界的一個半月。
幸昀還是像往常那樣拿着包出門,他躲開了一個突然出現的石頭,又躲開了一隻突然竄出來的貓。
他突然抽出一把傘。
‘啪嗒’。
一個東西落在傘面上的聲音響起。
然而這隻是開始。
‘啪嗒’。
又有東西落在傘上。
幸昀就像上一次聲音那樣淡定,他淡定地舉着傘走向辛坊的家中,并像往常那樣熱情地和辛坊打着招呼:“早上好!”
辛坊一臉複雜地将目光從傘上移開,他看向幸昀:“你最近是不是被黴神附體了。”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
他都不信一個人居然能倒黴到這種程度。
走在平路上會平地摔。
走在操場上,還會有一顆球突然飛來,砸臉砸腳。
甚至在食堂吃個飯,都會被人将飯撒到身上。
而且這些隻是倒黴的冰山一角,其他還有種種倒黴事,太多了。
太倒黴了。
辛坊:“你要不去拜拜?”
幸昀淡定地将傘遞給辛坊:“有空再去。”
辛坊接過傘,将傘往幸昀那個方向傾了傾。
而幸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車門,進去,坐下,關門,開窗,一整套動作熟練地仿佛做了很多次。
其實這套動作也就才做了三次,這次是第三次。
幸昀淡定對還在車窗外的辛坊:“辛坊,傘麻煩你幫我處理下。”
“我已經要成為你專用的傘具清理工了。”辛坊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中的傘收起來。
幸昀歎了一口氣:“這不是沒辦法,我要是去處理,可能就是幹淨地去,肮髒地回。作為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讓我變成那樣,所以拜托你了~”
辛坊:“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這個好朋友。”
他邊說邊将傘放到門口,稍後會有人來回收清理。
然後辛坊才上車坐下,他像往常那樣坐在幸昀的身邊:“你說這鳥是不是認識你?”
幸昀認真地點了點頭:“可能認識,不然它們也不能每次都精準空投到我的頭上。”
左丘伯插話了:“也可能是你平時虧心事做多了,連鳥都看不下去了。”
幸昀看向前方的左丘伯,他無辜地望着左丘伯:“丘伯,你這話就不厚道,我哪裡做了虧心事?”
左丘伯:“詹點。”
辛坊縮了縮,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幸昀大大方方地說:“對于詹點,我可沒做虧心事,你不要亂說。男未婚男未嫁,你是單身他也是單身,他追求你沒有任何問題。”
他甚至鼓動着左丘伯:“而且他真的很喜歡你,你真的不打算答應他嗎?”
左丘伯目光變得危險。
這段時間幸昀早就體驗過很多次這種眼神,甚至比這更可怕的他都體驗過,現在這完全是小問題,他毫不在意:“難道你是有更喜歡的人?所以才一直不願意接受詹點。”
他故意問:“這個人是誰?我和辛坊認識嗎?”
辛坊也有點好奇,他好奇地看向左丘伯。
可是左丘伯卻沒有回答。
幸昀打趣地說:“不回答是因為沒有,還是因為不好回答?”
他沖着左丘伯眨了眨眼睛,鼓勵着是他說:“要是沒有,你要不就從了詹點,他真的很喜歡你。”
左丘伯:“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幸昀:“丘伯,作為你的好朋友,你的人生大事,我自然要關心!畢竟到時候我可是要坐首桌的!”
左丘伯看向窗外,沒有再接幸昀的話。
幸昀沒有在意左丘伯的态度,他繼續追問:“所以剛剛那個問題是不好回答,那……是因為那個人我們認識?”
左丘伯眼皮輕跳。
而幸昀的話還在繼續:“是男的,還是女的?你對他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
“女的……你平時也沒咋接觸異性,所以是男的嗎?男的……你這最常接觸的就是我和辛坊。”
辛坊突然一愣,他沒有想到會扯到自己的身上。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奇怪的感覺。
他的手收緊,給車子墊子都抓出了一道劃痕。
距離辛坊最近的幸昀将這一切看在眼底,同樣的話,其實他很早以前也說過,不過那個時候辛坊的反應不是這樣,他隻會跳出來反駁他,不會像現在這樣。
看來這一個月還是帶來了很多改變。
他收回目光,笑着對左丘伯說:“不會是我吧。”
辛坊和左丘伯同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
幸昀:“要是是我,那你可就做好傷心的準備,我不喜歡男的,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早點放棄我,接受詹點吧。”
左丘伯完全不想搭理幸昀,不過被調侃還無法反抗的憋屈還是占了上風,他反擊:“那你可以現在就開始傷心了,你喜歡的人好像不是很喜歡你。”
他順手抛了一包紙給幸昀:“哭吧,我是不會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