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艾莎終于找到了有求必應屋。
第六感有時确實難以言喻。艾莎第三次默念着上次的願望,可面前的白牆依舊紋絲不動。她不死心地用指尖劃過冰冷的牆面,總覺得有什麼關鍵細節被自己忽略了——關于有求必應屋的記憶就像被施了記憶模糊咒,越是努力回想就越發朦胧。
城堡的鐘聲敲響了,十一下回聲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清晰。艾莎猛地繃直了背,遠處傳來費爾奇特有的、拖沓的腳步聲,還有洛麗絲夫人項圈的輕響。現在就算想回赫奇帕奇休息室也來不及了,皮皮鬼說不定正在哪個拐角等着告密呢。
她有些迫切、又有些焦躁地來回走動着,忽然腳步一頓,擡眼望去白色牆面蓦然出現了一扇門。
天氣愈發悶熱,可艾莎的心情出奇地好。她坐在大教室裡,握着嶄新的考試專用羽毛筆,認真地答着每一道題。事實上,霍格沃茨的一年級考試更注重實踐操作——除了魔法史。無論是魔咒課、變形術、草藥學、飛行課、天文學,還是黑魔法防禦術,哪一門不是考驗動手能力的呢?
奇洛原本打算分發羊皮紙進行筆試,但念頭突然一轉——(“梅林啊,我根本沒教過什麼值得寫在羊皮紙上的内容……”)——最後隻好改成了簡單的實踐演示。
“一年級的考試真的很容易,我原本以為它會比較難。”赫敏有些興奮地說。
“考試成績一周後公布,現在就不要想那麼多了。”艾莎一邊說,一邊在想是不是應該在有求必應屋裡弄一張大床,然後告訴蘇珊、漢娜她們以後晚上她就不回宿舍了……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拼了?
“多好啊,再也不用複習了。”羅恩快活地吐了口氣,伸展四肢躺在湖邊的草地上,“哈利,開心一點啊。”
哈利實在開心不起來。
換作是誰都開心不了——他額頭上的傷疤一直在疼,是如此頻繁,就像是在暗示有什麼危險即将到來。
幾個小夥伴在旁邊絮絮叨叨,哈利卻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可以肯定,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考試帶來的——在赫敏和艾莎高強度鞭策下,就連羅恩都變得聰明了許多,當然他也不會覺得吃力。
說實話,若隻有赫敏一人,可能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但再加上個艾莎就是1+1>2,對付他們兩個,就變得綽綽有餘。
“鄧布利多在的話,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如果連海格都會背叛鄧布利多,那霍格沃茨的畫像都能自己跑出去了。”羅恩懶洋洋地說。
“……海格不會背叛鄧布利多,但海格的嘴可說不準——就算他不告訴老師,但他可以告訴别人,不是嗎?”艾莎無可奈何地回應。
哈利突然一躍而起。
“你要去哪兒?”赫敏問。
“我突然想到了,海格确實會告訴别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希望得到一條火龍,就有陌生人送來了火龍蛋,這可是違反巫師法律的,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呢?”哈利臉色煞白,轉身沖下草坡,隻留下一句:“我必須找到海格。”
羅恩趕緊從草地上爬起,追了上去。
赫敏也朝那個方向跑了兩步,但她發現艾莎并沒有跟上,又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道:“艾莎,你不去嗎?”
“不去了,結果顯而易見的,你不是能猜到嗎?”艾莎搖了搖頭。
“你是說……奇洛,又或者那個人已經完全明白如何通過了是嗎?而且還是海格親口說出去的。”赫敏說。
晚餐時分,哈利和羅恩垂頭喪氣地走進禮堂。當他們在長桌旁坐下時,哈利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海格的證詞證實了他最壞的猜想:他确實親口向那個陌生人透露了路威的緻命弱點。“隻要放點音樂……”陌生人戴着兜帽,聽起來可真像那晚禁林遇見的伏地魔。
不光如此,鄧布利多恰巧在今天被喊去了倫敦的魔法部,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雖然說他明天便回到霍格沃茨,但……
“他肯定要行動了,就在今晚。”不管去偷魔法石的人到底是誰,但最大的威脅已經離開,這不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嗎?哈利一邊吃着晚餐,一邊小聲說:“那封信肯定是個騙局,我敢說魔法部看到鄧布利多突然出現,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好吧,看來……隻能這樣了,是嗎?”哈利說,他臉色蒼白,雙眼卻炯炯發亮。“我今晚偷偷從這裡溜出去,我要争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你瘋了!”羅恩驚呼,又将聲量壓了下來,他瞪着哈利,說:“你忘了剛剛我們遇見了誰,麥格和斯内普,他倆說的話你忘了嗎?你會被開除的!”
“這可比扣分嚴重多了,哈利,你不能這樣。”赫敏也很着急,她說:“就算去了又能如何,我們能打過他們嗎?”
“那又怎麼樣?”哈利大聲說,“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如果讓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會存在了,也就無所謂開除不開除了,更不要說分數的事情了……我今晚一定要穿過那道活闆門,你們幾個說什麼都攔不住我!伏地魔殺死了我的父母,記得嗎?”
“我可沒要攔着你。”一直在專心幹飯的艾莎默默發聲。
原本有些激動的哈利:……
“你說得對,哈利。”赫敏倒是冷靜了下來,如今沒有任何教授相信魔法石會被盜,甚至揚言要扣分甚至開除,學生們更是對此一無所知……一旦讓伏地魔得手,他一定會毀了這裡的。
“我要用上我的隐形衣,”哈利總算冷靜了下來,他說,“這樣才能确保不會被别人發現。”
“但是它能把我們四個人都罩住嗎?”
“我們——我們四個人?”
“哦,别傻了,你難道以為我們會讓你單獨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