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急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徐徹立刻關了通話,回過頭看着葉宴:“舍不得?”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最起碼的标準就是沒有軟肋,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不能夠成為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葉宴靠在牆上,悠閑自在地看着徐徹,“很可惜,你有。”
徐徹嗤笑一聲:“我怎麼可能……”
“你對你的研究引以為豪,你認為你可以通過催眠和藥物控制一個人精神,從而使得他們能夠聽從于你,你很享受這種将别人情緒掌控在手中的快樂。”
“但這就是你最大的漏洞,你說過他們來這裡是想要尋求安穩與快樂,可你又偏偏喜歡看别人痛苦,就像葉雄,就像我,就像徐雲修。一個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又怎麼能帶給别人快樂。”
葉宴看着銀幕裡惴惴不安的人們,他們又幹又瘦,而且身形佝偻,看上去精神狀态極其差勁:“急于求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如果是我,我會給他們嘗一點甜頭,再給他們澆注比甜頭多一些的苦痛,像訓狗一樣一步步勾着他們往前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打壓他們的意志。”
“用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他們隻會适得其反。”
徐徹挑眉:“你的意思是,他們并不會聽從我的指揮?”
“不。”葉宴輕輕笑着,“我的意思是,有時候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徐徹聽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回過頭去,果然看到銀幕裡除了徐雲修站着以外,其餘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就在他要打開對講機的時候,突然銀幕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不多時,畫面一黑,所有的影像全都熄滅。
“你剛剛說得那三個字,是為了向徐雲修傳遞你一切安好的信号?”徐徹背對着他。
“他很敏銳。”
徐徹突然開始低低笑了起來:“我和他說讓他一命換一命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來了,他确實很敏銳,找了一個幫手等在屋外,還帶着對講機和錄音筆,可當我給他看了你沉睡的視頻後,他就妥協了。”
“他自幼都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極力僞裝自己,沒有一刻敢放松,他演技很好,沒有人能拆穿他的僞裝,隻有你看出來了,我說過,你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你的面前,再好的僞裝都無所遁形,可是被你揭穿并不會讓人覺得生氣憤怒,反而會放松,會想,是啊,何必呢,為什麼要被别人輕輕松松地洗腦,去做那些疲憊的事情。”
葉宴看着背對着他的徐徹:“你是在說他,還是說你自己。”
徐徹回過頭:“你還記得你和我說得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你問我,既然很累為什麼不休息一會兒?”
葉宴隐約記得七歲的生日宴上看到徐徹一個人站在走廊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反光玻璃上他的神色模糊不清,葉宴因為知道他是父親的好友,所以才出于禮貌走上前,問他要不要去前廳休息一下。
難道這才是一切的根源?
【都是漂亮惹的禍。】九九六忍不住吐槽。
“你看不起徐雲修,不是因為他和你不像,而是他和你太像。”
“可我沒有他幸運。”徐徹笑了笑,“不過沒關系,他走不出那裡,我在所有出口處都裝了□□,他隻要一死,我就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的身上,然後我對外宣布,你因為悲傷過度,思慮成疾,要回老家修養,到時候,我和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繼續進行實驗,你說得對,我的研究方向有問題,還需要繼續改善。”
葉宴掃了一眼房間的裝飾,果然和他想得一樣,他們現在并不在徐家的地下室裡,地下室裡的東西早就被徐徹轉移走了,他今天晚上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殺了徐雲修。
徐徹走上前,他盯着葉宴頸側那依舊未散去的紅:“你不該讓他玷污你的,我也不想這麼快走到這一步,可我實在難以忍受,隻要一想到你可能被甯息淮、徐雲修這群肮髒的混小子玷污,我就抓狂,我恨不得自己上去将他們咬碎,小宴,你是聖潔的,一切靠近你的人,妄圖染指你的人都該死。”
徐徹說得咬牙切齒,許久才緩過來,“本來第一個應該是甯息淮的,從你在酒店告訴我,你有意願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準備這一切了,可惜被我那個傻兒子捷足登先了。”
【嫉妒自己兒子啊,死**男。】
“再等等,馬上就結束了。”
如果徐徹所說屬實,那麼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徐家不會太遠。
他地下的東西那麼多,短時間内想要隐蔽地進行搬運,一定會就近選擇。
【有體力爆發藥嗎?】
【有的,宿主,要開幹嗎?】九九六異常興奮。
葉宴在系統商城兌換了藥後眯了眯眼,勾起一個笑:“我和你說過的,有時候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他說完,迅速一拳打在了徐徹的臉上,接着他又朝着徐徹的肚子踹了一腳。
葉宴感覺自己身體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整個人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态。
他走上前踩在徐徹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的那些伎倆也就能對付七歲的我了。”
徐徹被打得頭昏,身子像是斷了骨頭一樣疼得鑽心:“怎麼可能,我的藥……”
他在徐徹身上摸到了鑰匙,解開了自己的腳鍊,然後迅速纏在他的脖子上:“高智商這種東西是僞裝不來的,你花了幾十年的研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一個連自己都看不清的蠢貨,還想去控制别人,你太可笑了。”
葉宴看着掙紮得越來越慢的徐徹:“不是喜歡做夢嗎,那我就成全你。”
他話音剛落,徐徹就不再掙紮了,他分不清徐徹是真的昏過去還是死了,手克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葉宴站起身,出了屋子,外面的布局确實和夢裡的不一樣,整體看上去比之前的地方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