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挑釁一樣盯着虞少淳,又抓起一把薯片塞進嘴裡。
“淳淳,怎麼一回家就欺負你妹妹?”虞少淳他媽沈盈盈邁着小碎步從旁邊的房間出來,攔在兄妹兩人之間,“吃你薯片怎麼啦?璇璇多久沒回家,也不知道問問她在學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點做哥哥的樣子?”
虞少淳瞪着眼指着沈盈盈身後的虞思璇,虞思璇對他擠眉弄眼,吐了吐舌頭:“就是就是,一點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沈盈盈百忙之中出來主持了一下公道,又心急火燎回到房間裡,下一刻,女高音就隔着房間門響了起來:“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诶——”
沈盈盈女士就算從歌舞團退休了回家,也依舊對表演事業愛得深沉。
唱的人興高采烈,聽得人血壓拉滿。
“你再給我沒事找事,”虞少淳把書包丢在沙發上,伸手解開了校服拉鍊,“你就别想再讓我幫你和你的暗戀小男生聊天。”
上一秒還張牙舞爪洋洋得意的虞思璇瞬間收了神通,乖乖把薯片袋子遞給他,又殷勤地給他接了杯熱水,雙手合十說:“我的好哥哥,你妹妹我十七年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心動的男嘉賓,卻因為藝術生住校沒有手機,不能浪費了我們假期好不容易建立的即将升華成愛情的友情,還請哥哥你接着幫我演下去!”
虞少淳伸手拿了塊薯片扔進嘴裡:“你就不怕到時候你倆面基的時候露餡?你一個文科生,幹什麼不好要撩這樣的純理科男?這神仙找我沒别的話題,昨天聊積分今天聊動量明天聊遺傳定律,也就是我能應付過來這些奇怪的問題,别以後見了面你連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出來。”
“哎呀,這都是以後的事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考慮,”虞思璇跪坐在沙發上,開始給虞少淳捶肩,“你不知道他和那些死讀書的宅男比起來可以說是好看得不得了,臉蛋白白淨淨的,戴着一副圓框眼鏡,眼睛挺大,一頭小卷毛特别可愛,看上去特别好rua。那天上課的時候我就坐在他後面,差點忍不住伸手......”
虞少淳皺着眉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童話裡那種老巫婆在垂涎人類小男孩?”
虞思璇撂下臉,扇了他一巴掌:“你懂個屁的女人你,你才老巫婆。”
她從沙發上跳下去,足尖立起來,原地轉了個優美的圈:“我不管,别忘了咱倆的金錢交易,不接受退款,幫我演到寒假嘛,嗯?”
虞少淳想了想虞思璇給他的價格不菲的報酬,覺得确實沒有什麼能比小錢錢更重要。他思考半晌,拍拍身邊的位置:“坐,有話問你。”
“嗻!”
虞思璇轉着圈到了沙發旁邊坐了下來:“還有什麼事要講?”
“我那個......”虞少淳罕見地露出了幾分為難,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艱難地開口,“我有一個朋友,看見他的朋友很喜歡一個皮膚,就花錢買了送給他,可是他的朋友不高興了,為什麼啊?”
虞思璇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八卦起來。她慢慢湊近虞少淳,笑容詭異地問他:“你的這個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滾蛋,說了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廢話真多。”
“哎呦,惱羞成怒了哦,”虞思璇看着她哥瞬間變紅的耳朵,“嗤嗤”地怪笑起來,“真是純情呢虞少淳歐巴,這個朋友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我猜猜看......不會是男同學吧?”
“不願意說拉倒。”
虞少淳站起來就要走,被虞思璇一把拉住胳膊又坐了回去。
她掰着手指說:“這個很好理解啊,他覺得你們沒熟到不談錢的地步,收了東西就是欠人情,認為你的行為是在施舍他或者有求于他,當然會不高興。你這種一高興就願意給人砸錢的少爺性格真的不要改改嗎?”
虞少淳木着臉“嗯”了一聲,撿起書包就回了房間,有點秘密被戳破後落荒而逃的架勢。
虞思璇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聲:“還說那個朋友不是自己?死鴨子嘴硬。”
虞少淳躺在床上,點開馮周的微信對話框就看見了那個明晃晃的200塊轉賬。他抓心撓肝了半天,開始在輸入框裡敲字:
“我看見你喜歡這個皮膚,所以才想買了送你當個驚喜,既然你不要,那也沒辦法。但是說好了送你,錢我也不能收。”
他打下這句話後讀了兩遍,覺得不妥,字裡行間還透着一股虞思璇說的少爺味兒,于是删了又重新編輯了一條:
“我送你這個皮膚沒想求你幫忙或者施舍你,單純就是朋友間送你個禮物,你不要多想。如果你沒把我當朋友,那我也沒辦法了。”
......還是一股少爺味兒。
虞少淳把臉埋在被子裡,長長地歎了口氣,隻覺得十多年所聞所見所學都不足以幫他好好地和馮周道個歉。
啧,真麻煩。
幹脆不道歉算了,反正他馮周沒把自己當朋友,自己也沒必要太把馮周當回事。
虞少淳同志,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他不過是個坐在你後面的競争對手,不要太過糾結這件事情,萬一這是馮周讓你不專心學習的詭計呢?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手往旁邊一撐,正好按到了還沒熄滅的手機屏幕,一條消息就發了出去。
【珍妮瑪仕多】:,
卧槽?
虞少淳連忙拿起手機想把那條消息撤回,就見對話框上方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芝諾的烏龜】: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