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X一時爽,反派火葬場。
她不願再跟顧白衣多費口舌,一是考慮到人設問題,二是擔心多說幾句又降好感度。
于是走高深莫測路線,對顧白衣說:“好自為之。”
語罷,從容轉身,欲拂袖離去。
“師姐,且慢。”
姬容回過身,再次瞧見顧白衣又甜又白蓮花,令人渾身不适的笑容。
顧白衣笑意溫和:“師姐,三日後宗門會審,您要記得來,不要缺席。”
姬容已經習慣了主角不按劇情出牌,懶得回應,直接轉身離去。
所以,她便沒有機會知曉之後發生的事情。
腳步聲消散,牢房再度陷入寂靜。
那道雪白纖薄的身影,漸漸淡出了顧白衣的視線。
她唇角的笑意,也随之一點點垮掉,垂眸看着囚服上的血污,面上流露出了一絲嫌惡。
那堆灰燼還殘留在腳下,顧白衣靜靜看着,墨發飄在肩頭,掩住了她眸中的殺意與癫狂。
半晌,顧白衣收拾好情緒,擡起頭,微笑着說:“長老,您聽夠了嗎?”
地牢角落處空蕩無人,但顧白衣的嗓音落下後,階梯上卻憑空多出了一串腳印。
她認出來了,那是踏月境強者的隐身咒。
隐身咒失效,沈明昀悠悠現身,問道:“你是何時發現老朽的?”
顧白衣柔柔笑着:“通過這幾日的審訊,弟子知曉您衣服上的熏香是檀香,雖然長老用了隐身術,但從您剛進地牢開始,弟子就發現了。”
沈明昀微訝:“你很聰明。”
顧白衣:“不敢當,長老謬贊。”
“這樣說來,你剛才是在故意套姬容的話,好讓老朽聽見?”沈明昀的語氣雖然漫不經心,但言辭頗為犀利。
顧白衣溫和笑了笑:“長老說笑了,弟子怎會如此大膽,竟敢去套姬師姐的話。”
沈明昀知道顧白衣是在說反話,沉默了片刻,微笑道:“老夫不過隻是在說笑而已,你不必如此緊張。”
眼見沈明昀又恢複了往日的作态,顧白衣卻跟着笑了笑,冷不丁地說:“那弟子也給長老講個笑話。”
沈明昀颔首,示意她講。
顧白衣語氣平和,仿佛唠家常般随意:“我聽聞,長老向來最是謹慎入微,所以,弟子有一事不明。幾刻鐘前,那三人進來羞辱弟子時,那時候長老究竟是知曉,還是不知曉呢。”
“哦?你現在是在審問老夫嗎?”沈明昀笑眯眯說着話,眼神卻逐漸變得銳利。
顧白衣搖了搖頭。
便是不甘,便是怨恨,現下她又能如何。
她咳出一口血:“弟子豈敢?不過閑來無事,跟長老講句笑話罷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沈明昀看着顧白衣,斂去眼中銳利,輕輕歎了口氣,掌中凝聚起靈力,他曲指一點,顧白衣全身霎時變得幹淨,絲毫看不出方才的狼狽。
随後他從衣袖間掏出個小瓶,取出一顆回春丹,遞給了顧白衣。
雖然顧白衣一向不喜歡吃丹藥,但瞧見是回春丹,還是張開了嘴。
随後她嘗到微苦的藥味。
服下藥後,傷口的确不那麼疼了,隻不過緊铐四肢的鎖靈鍊,依舊束手束腳。
沈明昀看着顧白衣的臉,心想眼前這名弟子明明是個青蔥少女,怎會有如此深重的心思。
他歎道:“此事原是老夫錯了,但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望顧小友見諒。”
顧白衣笑了笑,答得滴水不漏:“多謝長老的回春丹,隻不過方才究竟發生何事,長老又錯在何處?弟子實在無頭緒,談何原諒。”
“罷了,老夫今日算是知曉‘後生可畏’是何意了,小友前途無量啊……”
沈明昀也是頭一回遇見讓他如此頭疼的弟子,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顧小友眼下且先在裁決司歇着吧,會審之前,都不會有人來審問你了。”
“那便多謝長老了,弟子也等着的。”
顧白衣笑了笑,眸中暗光一閃而過,“等着三日之後的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