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為記憶力堪比患上阿爾茨海默病老年人的他沒怎麼記住那些人的背景和名字,但至少沒被人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可是再怎麼樣,宮水富江也覺得自己快到了接近極限的時候。
還沒有結束嗎?
宮水富江走神思考着這個問題。
“……這位就是松下先生的養子?”
耳邊倏地傳來一道略微低沉的聲音。
有點好聽……話說音色聽起來比前面的幾個要年輕不少。
宮水富江低垂着頭不動默默想着,反正在他前面還有松下父子兩個人給他擋着,他隻需要點頭搖頭,然後偶爾進行簡單的回複就行。
“沒錯哈哈哈。”
是的,就是這樣。
宮水富江聽到了松下幸之助的回答。
“不過還是有點好奇……既然已經是養子,為什麼還是姓宮水,而不是松下?”對方出聲詢問。
那當然是因為他不想改變自己的姓名!
宮水富江在心裡回答對方的問題。
“我詢問過對方的意見,對方并不願意和我改成同一個姓氏……有點可惜。”話語裡帶着莫名的、真心實意的可惜。
“我倒是覺得沒有改成同一個姓氏很好,不情不願和另一個人用相同的姓氏和心甘情願地用,完全是兩種意思吧。”另一個人若有所指的回答。
宮水富江驟然發覺松下父子兩個人又突然不對付起來了,明明前面和那幾個人聊天的時候還表現得相親相愛來着。
而且松下佑太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感覺很奇怪……
宮水富江輕蹙眉頭,對此表示不理解。
“啊,抱歉……犬子還是有些年輕氣盛,喜歡和我對着來。”
“沒事。”對方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麼特别的情緒,“倒不如說,對方這麼在意富江想法的行為很好,想必兩個人的關系一定不會比親兄弟差。”
對方的話語不知道哪裡愉悅到了松下幸之助,“那就借您吉言了,希望他們兩個兄弟之間的關系會很好。”
“太宰先生。”
宮水富江原本盯着腳邊發呆的動作在聽到松下幸之助喊出的名字後一頓,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來看向之前沒有在意的人。
*
很不對勁。
在松下幸之助攜帶着松下佑太和那位養子過來與他見面後,太宰治便立即發覺了三人之間奇怪的波動。
緊接着在簡單的幾句話後,太宰治不僅肯定了這一點還确定了一件事——松下父子兩個人似乎對這位養子産生了迷戀。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當人的物質追求獲得滿足後,就會下意識進行精神追求。
而他面前這位明顯心不在焉、外表近似少年的養子剛好擁有着無人能及的美貌。
說實話在太宰治看來,原本無聊的宴會在發現這一點後也增添了樂趣。
比如他就很好奇,松下父子兩個人最後究竟是誰能獲得這位美人。
就當太宰治好奇變多了點後,他開始試圖搞事,具體表現在進行微不足道卻能夠留痕迹的挑撥。
于是,在他表示松下佑太和那位養子會成為好兄弟後,他成功獲得了松下幸之助的贊同和松下佑太的不滿。
本以為後面他隻需要圍觀三人之間的事情發展就可以了,卻沒有想到當事人突然産生了出乎預料的行動——那位養子在松下幸之助喊出他名字的下一刻擡起頭看向他。
原本略顯空洞的目光在看到他後瞬間從無神轉變為有神,連帶着神情變化都十分明顯——刻闆的微笑變得真實,以至于那張絕美且精緻的臉表露出了主人期待的心情。
對方變化明顯在告訴他對方認識他。
太宰治雙眸微眯,鸢眸漸暗。
“太宰先生……是太宰治嗎?”
對方似乎想要确認着什麼,發出疑問。
當聽到聲音,太宰治才發現原來不僅是臉,就連對方聲音也帶着某種似有似無的誘惑。
他保持微笑,“我是太宰治。”
在獲得他肯定的回答後,對方似乎更加興奮了,可是很快又露出為難的神情。
太宰治不動聲色地注視着面前這位養子,隻見對方似乎在心裡掙紮了一下,然後快步來到松下幸之助的身旁低聲說着什麼。
以太宰治的距離,隻要對方有意克制音量,除了松下父子兩人,他是完全聽不清楚對方話語的,實際上現場情況也是如此。
太宰治輕輕注視着這幅畫面,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手上的香槟,他現在有點好奇對方在說什麼。
可是很快,他就不這麼想了。
隻見那位養子在與松下父子兩人說完後,松下父子兩人的臉色倏地發出微妙的變化,随後兩人同時看向他對他發出了凝視。
太宰治:“……?”
雖然他确實覺得三人之間的關系有點意思,但這不代表他想要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