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他看向那名中年男人。
對方注視着他剛剛攔着少年的左手急紅了眼,表情帶着瘋狂與恐怖,惡狠狠道,“富江是我的……!你該死……不,富江也該死!”
聽到這種話語,中原中也眉間緊蹙。
對方看起來就像個瘋子,還是那種精神有問題以至于胡言亂語的瘋子。
而且對方表現得就像是他和那名少年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背叛了對方一樣。
見對方這次從懷裡拿出一把刀沖了上來,中原中也這次沒有留手。
他側身輕松躲避,然而擡腿使用異能将對方踢向遠處的草叢裡。
等确認對方無法起身,隻能痛苦地躺在那裡嘴裡發出嗚咽聲,中原中也這才轉移視線。
他轉過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少年。
對方光是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幅精心繪制的油彩畫,特别是陽光照射在對方的身上的時候,少年仿佛全身都在發光。
中原中也站在原地緊緊凝視着少年,直至對方出聲後才回神。
“謝、謝謝……”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倒在草叢中的人,似乎在确認對方是否還活着。
中原中也再次撇開視線,他擡起手,按壓了下自己的帽子,直至帽檐遮掩了少年的面容才回答,“……沒事。”
在被一系列事情宕機的大腦繼續轉動的同時,中原中也聽到了少年松了口氣的呼吸聲。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少年淩亂的形象和精緻的面容,他也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
于是,他詢問對方,“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但這似乎引起了反效果,對方的呼吸聲瞬間變得緊張,結結巴巴地回答,“不、……我想不用了。”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回答過于着急,生怕會造成誤會,又擡起手急忙繼續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家就在附近……呃,我是說,很感謝您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我身上的錢全部給你作為報答!”
看着對方笨拙的舉動,中原中也心中因為太宰治和那個中年男人而産生的不爽消散了不少,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也是,看對方的樣子估計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很有警惕心理地防止自己的住址暴露……雖然聽起來也快暴露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中原中也突然發覺自己的手中多了什麼東西,他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少年強塞給他的紙鈔。
本想拒絕,但少年已經對他感謝地彎腰,然後快步離開。
注視着對方遠去的背影,中原中也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錢。
……也不算白用功吧?話說同樣是強塞,這個少年可比太宰那個混蛋顯得可愛多了。
他記得,那個中年男人好像叫對方富江來着?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邁步離開。可緊接着,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皺起眉頭。
之前沒有想過,可現在回想起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對方說他的家就在附近,可這裡是港口Mafia邊緣的地盤。
哪怕能住,在這附近也隻有……
中原中也看向那棟高級公寓。
但是視線再次看向少年離開的方向,那分明是與公寓完全相反的地方。
“果然是想太多了……”
*
直至确認周圍沒有多餘的人後,宮水富江才停下腳步。
他彎腰撐膝喘氣,為剛剛得救感到慶幸。
如果不是那名赭發青年,他恐怕就完蛋了。
但同時,他很明顯地意識到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他做不到完全阻擋富江體質,它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第二件事,雖然無法完全遮擋,但似乎隻要及時更換就能有效制止類似的事件。
但,有效制止并不意味絕對不會發生。
這也是他選擇了遠離居住地方奔跑的原因,他擔心這個赭發青年也會和之前的那個人一樣。
宮水富江最初以為的,想要在這種體質下苟命,隻需要一直待在太宰先生的身邊就可以。
可顯然,事實并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他可以宅在家裡,但總有不得不出門的時候。
也就是說隻要還有出門的情況,這種現象就無法完全避免。
宮水富江的呼吸逐漸平穩,然後站直了身體。
現在,他的腦海逐漸冒出了一個想法。
——想要活着,除了依靠别人外,他自己也得尋找自保的手段。
宮水富江的第一想法是刀,可轉念又輕蹙眉頭。
因為像他這種常年不運動、戰鬥力隻有五的社恐,即使拿着刀也很難對付得了體型比他大、甚至赤手空拳的敵人。
就在這憂愁之際,宮水富江想起了自己從松下父子那裡繼承的企業。
他記得,那家企業好像是生産槍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