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最遲一月二十五号得走。”宋瀾庭道,“那邊還有點事,要提前過去。”
“哦。”易叙舟颔首垂眸,接着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那還是不能在國内過年。”今年過年早,他原以為宋瀾庭能在國内過年。
“什麼?”宋瀾庭看到易叙舟好像還在說什麼。
“沒什麼。”易叙舟擡眸笑笑,結果卻看到商案睜開了眼睛看着他,他随即移開視線,裝作看風景,“我們很久沒一起出來玩了。”
“是啊,說起來反而是我和商案上高中的時候叙舟哥帶着我們出去玩的時間最多。”
“那會兒我們都是學生。”易叙舟想到他讀研時宋瀾庭上高中,看起來是最沒有距離的時候,蓦地笑了笑。
“再過兩年,我們就又都是社會人士了。”看到易叙舟面露笑容,宋瀾庭也嘴角上揚。
“時間過得真快。”
“小時候總是盼着長大……長大,也挺好的。”宋瀾庭忽地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想起叙舟哥以前偶爾會做飯給我們吃,叙舟哥的手藝是真的好,那會兒我也想學着做菜,結果……”宋瀾庭說着輕笑出聲,腼腆地别過頭。
“結果差點把我家的廚房給炸了。”易叙舟歡樂地接過話,“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學做的菜是香煎豆腐,一開始有模有樣的,誰能想到最後居然做出了一鍋闆磚。”
易叙舟是立志要獨自生活的人,各項生活技能都有,做飯不在話下。當時上高中的宋瀾庭和商案正在長身體,兩人又不怎麼挑食,于是不論易叙舟做什麼,他們都能空盤,相當喜歡吃易叙舟做的飯菜。
“叙舟哥做的香煎豆腐特别好吃,所以我就想試試……感覺不是很難,唉……做起來才知道不容易呀。”
“我喜歡吃香煎豆腐,所以多做了點研究,也是嘗試了很多次才有點模樣的。”
“我那會兒說等我上大學了就開始認真練習做菜,我……倒是練了,但,一點進步都沒有。上個月我還試着做了左宗棠雞,結果……太難吃了,我好像真的沒有做飯的天分。”
“你那盤菜的賣相還是挺好的,你當時說味道還不錯呀!”
“騙你的,虛榮心作祟。”宋瀾庭抿抿嘴唇,“其實特别難吃,都不是味同嚼蠟了,能把人吃哭。”
“那也是一種天分了。”
易叙舟話音剛落,商案突然站起身。
“時間差不多了。”商案邊說邊往溫泉池外面走,他沒看易叙舟一眼,但特意經過了易叙舟身邊。易叙舟離來的方向近,經過其身邊倒也正常。
商案和宋瀾庭先進入溫泉池,算算時間,該出去歇息一會兒。
“嗯。”宋瀾庭點頭,确實不宜泡太久,他看了看易叙舟。
“一起吧,我最近的身體狀況不适合泡太久。”易叙舟是真的不想泡太久,他說着站起身。沒想到的是,他轉身往上走時腳滑了一下,其實他自己能穩住的,可是宋瀾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沒事。”易叙舟快速将自己的手臂從宋瀾庭手上移開,然後若無其事地往上走。期間他的目光一直往地上放,他沒看宋瀾庭,也沒看商案,他盡可能地不在意這個小插曲。
之後一切挺正常。就在易叙舟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結果商案還是沒放過他。
三人泡完溫泉準備去打台球。剛到台球室門口,宋瀾庭的電話響了,他便讓易叙舟和商案先進去,自己在外面接電話。
易叙舟有想過開口說在外面等着宋瀾庭一起,這樣可以避免和商案單獨相處,但這個想法隻存在一秒就被他否決了。先不說太刻意,容易引起商案的不滿,惹其生氣,就想想宋瀾庭打個電話旁邊還有人等着,也着實不方便。
還是自然點更好。
可是,宋瀾庭剛轉身離開去接電話,商案便從後方靠近易叙舟,緊緊跟在易叙舟身後,繼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是故意的吧?”
易叙舟眸光晃動,整體卻是從容的:“不是。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的。”
“我都沒說是什麼事,你立刻就能回應,還說不是故意的?”商案的嗓音中帶着笑意,嘲笑的笑意,“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假裝摔倒,好老套,好幼稚。你不會是愛情劇看多了,把自己當女主角了吧?宋瀾庭喜歡的是真的女人,你再來些女人的做派也是個男人。”
“除了這個還能有别的嗎?就算我要故意,也不會當着你的面。我又不是受虐狂。”易叙舟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态度是不屈的,他說着快走幾步進入台球室。
然而,進入台球室後,易叙舟竟然看到了會讓他厭惡煩擾的人,他随即轉身欲離開這裡。可是,商案擋住了他的去路,接着,雙方還打起了招呼。
令易叙舟厭惡煩擾的人名叫楊磊,在那場糟糕的酒局上帶頭欺辱易叙舟的人就是這個楊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