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傷男詫異,扭頭看向裴松月,嫌惡地離遠了一點,“真的假的,好惡心,你不會有病吧?”
?遇見真謠郞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要是這個惡毒的謠言傳出去,不敢想裴松月會被誤解成什麼樣,絕對不能就這麼放任他們離開。
俞清認為辟謠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謠言扼殺在搖籃裡,有機會可以再把造謠的人扼……這個不行。
一旦出了教室門,可就過了搖籃期,時間緊迫,開盲盒不一定能及時開到有用的物品,俞清摸了摸頭頂,雪松葉頂端尖銳,想必拿來紮人一定好用吧。
好在幾人距離不遠,俞清悄無聲息換跳到裴松月肩膀,再借這個中間跳闆輕巧跳到眼鏡男肩上。
斐洛雅頓的制服是墨綠色,雪松葉也是綠色,俞清相當于穿了隐身服,隐蔽效果百分百。
“裴同學也是有什麼難處吧,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再做比較好……啊!!”
右腳即将跨出門,眼鏡男突然感覺頸側一陣詭異的刺痛,仿佛被針紮似的,疼痛一直延續到耳垂。
這聲驚叫突然又大聲,把最近的腳傷男被吓一跳,他投去奇怪的眼神:“你幹嘛突然大叫……嘶!”
同時間,一個捂頸側,一個摸後脖,兩人動作相似,表情如出一轍。
有種滑稽的僞人感。
“sb……有架出去打,有病滾出去發。”被吵醒的的男生抄起手邊的書往後扔,娃娃臉帶着明顯起床氣,語氣暴躁,一點不客氣。
階級生存守則一,書可以不背,惹不起的人必須要記清。
兩眼一掃,很快匹配到相關信息:
尤米.費爾德,伊金少爺的堂弟,暗地人稱邪惡吉娃娃,急躁易怒,陰晴不定,十分記仇,據說打架會咬人。
費爾德家族幾乎處于金字塔頂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我們開玩笑呢,對不起聲音太大了,抱歉啊尤米少爺……”眼鏡男顧不得裴松月,小心道歉後火速離開,希望尤米不要記住他們的臉。
懸着的心終于在走出教室後放下,倆人第一時間讓小弟檢查自己的脖子。
“少爺,你脖子過敏了?”
紅腫的小鼓包像整齊地像一排紐扣,由于過于規整,顯得有幾分詭異。
腳傷男的情況也差不多,後頸紅腫連成一片,小弟從他後衣領發現一根雪松葉子,三棱形的針狀葉片半截插進布料,頂端尖銳。
捏着那根松針,幾人面面相觑。
“原來是真的,靠近裴松月真的會倒黴,總共兩次,每次咱倆都要受傷,還得罪人。”腳傷男難耐地扯開衣領,後頸又痛又癢,“太邪門,反正我不來了,要搞他你自己去,我現在要去校醫院。”
眼鏡男沉默幾秒,跟上去。
“你當初是從哪裡聽到這個傳聞的?”
“啊?這我哪兒還想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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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杵在這幹嘛,”尤米側身懶懶托住下巴,白皙臉頰壓出睡痕,半眯着眼,指使裴松月,“我的書給我撿回來。”
俞清還在觀察教室哪個可疑的人會是變态野戰攻,聽到尤米說的話,他警惕擡頭。
這不巧了嗎,他來他來!
正好附在那本書上,俞清趁還沒人注意,絲滑幾個大箭步滑到了尤米腳邊,又快又穩,沒發出一點聲音。
尤米懶得動,瞥見裴松月徑直朝自己走來,還蹲下了,這是要幹什麼?
他感到冒犯,不悅地大眼,眼型圓潤,深棕色虹膜能完整露出,自帶瞪人的兇意。
“叫你撿書……嗯?我不是扔出去了嗎?難不成又彈回來了?”尤米一把奪過書,微微瞪大了眼睛,不解,但也沒想太多,揚揚下巴趕人,“行了,走吧。”
在發現書上的手不見後,裴松月就順勢松了手,起身後退,黑鏡框後的眼睛快速掃過周圍,沒發現異常。
原來它的形态不是固定的,更像是……借助物品活動?
最重要的是,這雙手果然和他有關。
大步走到洗手間,任由冰冷的水流沖洗手掌,裴松月微微擡頭看向鏡子,鏡片後,黑到極近妖異的眼睛互相對視,片刻後,他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
水珠飛濺滑落,蒼白骨感的手掌下,淺淡的唇慢慢彎起,弧度越來越大。
多稀奇,裴松月幾乎要笑出聲,曾經蛛網一般密布操控他不得動彈的力量,那些按頭安排不可更改的命運,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就松動了?
兩次幫他避開了既定命運,它究竟是什麼,是有意來到他身邊的嗎,會離開嗎?
不過現在有一點可以确定。
不管那是什麼,他決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