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幾個特優生是剛馴化四肢嗎?我十歲的表妹都打的比他好。”
“我的天哪,那個自由人腦子是被打傻了嗎?跑去攔網幹什麼?”
俞清繼續挪動位置,聽到這句話時正好找到空位,掃了一眼記分闆,已經是第二場了,比分24:2。
——被暴打啊完全是。
是字面意義上的被暴打,特優生那隊裡還有一個眼熟的小胖子,身上烏青紅腫,膝蓋蹭破了皮,模樣凄慘。
隻剩最後一分對方就能獲勝,這是毫無懸念的事,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能打到現在,不過是對面故意為之。
最後一球由對面發球,發球的球員個子極高,目測有一米九,助跑、起跳,協同全身發力打出一記跳發球。
這無論是接住還是砸在身上,都夠喝一壺了。
“……”這算是知道小胖子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特優生小隊顯然是吃過這個的虧,第一反應是躲,排球落地,勝負已分。
在場外一片唏噓嘲諷聲中,幾個特優生灰頭土臉的下了場,事情本該到這裡結束,但俞清注意到對面剛才那個發球手舉着球,對他們做了個瞄準的動作。
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危險即将來臨,周圍也不會有人提醒她們。
金多多肉疼的摸了摸胳膊,胖胖的臉蛋被悲傷的淚水浸濕,他最怕疼了,這麼想着,腳踝突然傳來刺痛,腳踝骨最薄的皮仿佛被人擰了一把。
疼的金多多眼淚再次飙了出來,他彎腰檢查,隻看到了一片樹葉,與此同時,頭頂擦過一道破風聲。
金多多那瞬間感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看着前方滾遠的排球心有餘悸,他撿起那片葉子,排球館怎麼會這麼巧進來一片葉子,又這麼巧在他腳邊,又湊巧的幫自己躲過一劫?
綜上所述,一定是自己心軟的神!
金多多難掩激動,準備到沒人的地方和同伴說出這個秘密,今天實在太慘了必須來點精神支柱!
眼前一片黑暗,俞清被小胖子手掌合十捧在手心,忍着待了一會兒,見對方還不松開,便離開了這個附身物,至此錯過了日後關于自己奇怪傳聞的萬惡之源。
再次睜開眼,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俞清一時半會兒辨認不出這是哪,雨勢漸小,他所索性在灌木叢裡穿梭,走了一會兒,突然聽見前方有聲音傳來。
俞清探出頭,前面是一方涼亭,裡面坐着兩個穿高三制服的學生,豎起耳朵聽了聽,他們說的話題是昨天傳言自殺的特優生,有個似乎是知情人,哭得傷心。
“……他根本不可能自殺!明明就快要熬出頭了,我們都約好了一起考同個大學,都是被他班上的人逼的!”
“哎,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氣氛沉重壓抑,俞清安靜地聽着,能感受到這是一場針對所有特優生的霸淩,而特優生不論是人數還是家庭背景,都常常處于弱勢地位,即便被霸淩也無法反抗,隻能默默忍受。
俞清想到了裴松月,無法反抗,無處求助。
另一邊,教學樓某層的衛生間。
“賤人,你死定了,我tm艹……”
“啊——!”
裴松月面無表情按着手下人的腦袋往盥洗台上磕,一下兩下,沒收着力,空氣中很快散開淡淡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原來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了嗎,裴松月眼神探究,眸底淡漠冰冷,看向那人的目光仿佛隻是在研究一件物品。
門外傳來聲音,裴松月擡眸,敏銳感受到阻力湧動,他拎起奄奄一息的猥瑣男,随手扔進隔間,打開衛生間門,然後折返回去洗手。
他洗得認真,仔細把每個部位用洗手液搓洗幹淨,動作用力到仿佛要褪下一層皮。
裴松月不喜歡碰到别人,特别是如此肮髒惡心的東西,如果不是擔心動靜鬧大帶來麻煩……
他擦幹淨手,取出眼鏡帶上,低頭與進來的學生們擦肩而過,對如今能做到什麼地步大緻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