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做成江堯這窩囊樣子,實在的難得。
其實江堯也不是沒考慮過真刀實槍的臨幸妃嫔,年少時他也曾嘗試過。
可惜這些女子連同于敏盼在内,隻要一靠近他到及其近的距離,他便覺得這些女人身上香氣讓他難以呼吸,哪怕她們未曾沾染熏香。
所以皇帝便作罷了,反正對這些女子也沒有真情,他這個做皇帝的更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委屈自己。
皇帝斜了敏昭儀一眼懶得說話。
敏昭儀習慣了皇帝這副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便繼續說道:“該不會陛下真不喜歡女人吧?那可不行啊,陛下您趕緊找個女人進宮替我,這戲演的我太難了,我是一日也....”
“很快了。”
“演不下去....你說什麼?”
于敏盼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話說到一半便被皇帝打斷了。
江堯漫不經心的看着池中争搶的錦鯉,頭也不擡的說道:“你既演不下去了,代替你的人很快便會進宮了。你到時就好好休息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完,江堯撒完手中餌料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于敏盼雙腳仿佛有千斤重。
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皇帝那句有人替她了是什麼意思,是皇帝用不上她了麼?
雖然心裡狠狠地墜了一下,但她依然對着皇帝地背影說道:“這樣最好!”她低着頭小聲嘟囔道,“我早就演不下去了。”
長安城内最大的首飾鋪子玉銷閣中,元燈歡正同大哥元清風和二哥元清钰一起選着首飾。
這些日子哪怕到了元府,元燈歡也沒有一日閑過。
不是在跟相宜學規矩練規矩,就是在跟相念了解前朝後宮千絲萬縷的關系。
好不容易今日元家兄弟說帶着她出來逛逛,她才得了半日休息。
玉銷閣是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前世元燈歡也來過一次,隻是她那會兒到底隻是個妾室,她也隻能拿着國公府發的月例銀子。
而玉銷閣好一點兒的首飾,都動辄幾百上千兩,她時候更不可能越過那麼多人,去記國公府的賬。
哪怕宋蔚文再寵愛她,對她多有貼補,但是她也是不舍得的。
現如今她進了元府,并不是說花着元府的錢,而是江堯考慮到了這一點,這段時間給她送來了不少金銀,元夫人也大方的很。
手頭有有了銀子人都有了底氣,如今的元燈歡,已經不是那個買一件首飾都要攢好久的國公世子的小妾了。
她随意的晃着,突然間一根點翠的步搖映入眼簾。
驟然看見了這根熟悉的步搖,元燈歡晃了神。
這根步搖,正是前世宋蔚文在新婚之夜送給她的,元燈歡猶豫了下,還是伸出了手。
就在她觸碰到步搖的一瞬間,一隻素手快一步伸了過來。此時元燈歡依舊将步搖拿到了手裡,女子幾乎用搶的把步搖從元燈歡手中奪了去。
雖然元燈歡隻是睹物思情,但是女子無禮的态度讓元燈歡心生惱意。
“姑娘,這步搖是我先看中的,你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元燈歡冷然的轉過身,同女子說道。
不想定睛一看,這女子還是個老熟人。
看着面前自顧自地欣賞的安陽縣主,元燈歡不禁感歎京城可真小,擡頭便是老熟人。
聽到元燈歡說話,安陽縣主仿佛才注意到面前還有個人。
她趾高氣揚道:“東西本縣主看上了,你再尋個别的吧。”
說着她便轉頭離開,一眼都不曾留給元燈歡。
“慢着。”
安陽縣主停下腳步,這才轉頭正眼看向元燈歡。
元燈歡端着得體地微笑,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弱,“安陽縣主,我若是不讓呢?”
看清元燈歡的臉,安陽不自覺眼底生出一絲的驚豔,随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女子說了什麼?
安陽思考了一番,确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女子,她皺着眉蠻橫道:“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同我争?你是哪家的姑娘?”
若放在前世,元燈歡自然不會同安陽縣主計較,當然也不敢。畢竟她父親可是周王,當今陛下的叔叔,她在京城一向是橫着走的。
況且她是宋蔚文的表妹,前世同國公夫人一起給元燈歡下了不少的絆子。
但是剛剛她突然想到了皇帝的話,皇帝想要的是個嚣張跋扈的寵妃,絕不是一個受了委屈忍氣吞聲的小可憐。
現成的靶子在面前,她不用白不用。況且她現在的背後可是皇帝,仗勢欺人這種事情,終于也輪到了元燈歡嘗試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