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她哪裡有個奴才的樣子。昨晚上就給我跟相宜好一頓下馬威,還是柳嬷嬷過來攔着的。哪家太監敢對小主的陪嫁丫頭這樣啊!”相念雖說性子活潑,但也極少有這樣不穩重的時候。
昨天晚上宸妃娘娘已經歇下了,累了一日的相念和相宜正打算洗漱休息,劉康甯莫名其妙過來給她們好一頓教訓。
元燈歡按下滿頭火的相念,“先由着他,不急。”
蠢主子送來的蠢奴才關鍵時刻能起到什麼作用誰也說不準。
嘴上說着讓劉康甯去備轎,實際上元燈歡一點兒也不急,慢慢悠悠的更衣出來。
待元燈歡出來後,看着在門口等着的劉康甯笑着吩咐道:“相念,去給劉公公倒杯茶來,看你忙了一早上茶水都沒來得及喝吧,嘴角都起皮了。”
沒想到宸妃娘娘對他如此好,劉康甯樂的喜笑顔開,還得是自己會做事啊,才能那麼快的就讨了主子歡心。
“娘娘說的哪裡話,能伺候娘娘是奴才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謝過宸妃娘娘就笑着從相念手裡接過了茶盞一飲而盡。
坐上了轎攆,劉康甯還念叨着怕是要遲了。元燈歡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倚在轎攆上假寐。
雖說關雎宮和慈甯宮離得不近,但是元燈歡出門着實不算晚,她到了之後還有些人沒來。
“宸妃娘娘到!”相念扶着元燈歡下了轎,進入正廳時除了高位嫔妃其他人都到了,其中也有選秀時元燈歡就見過的蔣倚雲。
衆人在見到元燈歡時,眼神離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豔。
尤其是新進宮的幾位,選秀時見到元燈歡雖然也關注到了她過人的相貌,但是那日她到底穿的素淨,即便容貌卓越但看着與虞家的姑娘不相上下。
但是今日元燈歡特地打扮過,穿上了精緻華美的宮裝,看着倒是更加的耀眼奪目。
回過神來妃嫔們都微微福身道,“見過宸妃娘娘。”
元燈歡笑着點了點頭,舉手投足間擺足了應有的架子,“衆位姐妹不必多禮。”
太後還未出來,大家就在外廳裡坐着等。
此次進宮的妃嫔位份雖然都不算高,但是因着原本宮裡的妃嫔就少,反而是宮裡原來的老人坐在了比較後頭的位置。
元燈歡的視線首先鎖定在了蔣婕妤身上,“蔣妹妹,咱們又見面了,今日的你好似比初見更加光彩照人了。”
蔣婕妤沒有想到元燈歡突然像自己遞來話頭,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了招牌微笑回道:“宸妃娘娘過獎了,倒是娘娘才是比初見更加耀眼奪目了。”
這一聲娘娘叫的蔣倚雲心中是五味雜陳。
且不說明明初見時她隻是一個身世不如她的秀女,就說元燈歡是陛下親自點名的,就讓讓心中酸澀了好幾日。
原來陛下也不是不近女色,隻是那些女人的容貌都還入不得陛下的眼。
所以今日倒不是蔣倚雲刻意去恭維元燈歡,比起初見是的那一抹冷豔,今日的元燈歡确實是更加的“豔”。
元燈歡微笑着理了下額前的頭發,動作神情極其自然不顯得半分輕撫,絲毫沒有半分剛進宮的憷場。
角落裡裴樂之也看着上坐的人,明明同樣的年紀,同樣的身份,人家就能落落大方的,甚至剛進宮就是妃位。
自己卻壓着線進宮,且不高不低的混了個貴人。這麼一比較不自覺的向元燈歡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賢妃娘娘,德妃娘娘到!”
聽見外頭的通傳,衆人總算不再把眼光都放在元燈歡的身上。
待賢妃落座後,幾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元燈歡。
“這就是宸妃妹妹吧,當真是一副好顔色,怪不得選秀時能一下子就得到陛下的青睐啊。”賢妃語氣裡忍不住帶了一絲酸意。
但是元燈歡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出來一樣,依舊笑着回道:“賢妃姐姐才是真的貴氣,唉?賢妃姐姐這根簪子是金絲累珠的吧?這珠子還是上好的東珠,不過最難能可貴的還是這個工藝,得用細細的金絲擰壓,這可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到的。”
聽到元燈歡的這番話,賢妃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宸妃妹妹好毒的眼睛,這是太後娘娘前些日子特意贈予本宮的。 ”
這根金絲簪子可是她近期的愛物,都說金絲加珍珠俗氣,但是她倒是覺得好看的很,沒想到這宸妃還有兩分眼光。
“ 旁人帶金絲簪子都有些許俗氣,但是賢妃姐姐倒是不會,反倒相襯的很呢。”元燈歡眼神真誠,半絲刻意恭維的感覺都沒有。
元燈歡這話極大的取悅了賢妃,誰不喜歡被比自己還要好看的人誇獎。
聽着元燈歡對穿衣打扮如此有研究,賢妃也來了興緻,二人就這麼笑着低聲聊了起來,反倒是往日一向活躍的德妃于敏盼隻一個人低着頭默默的的喝茶。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個,虞姣虞修容還沒來。
不等大家注意到少人,這邊倒是先嘈雜了起來。
“ 劉公公你這是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