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說家宴,臣子們也不敢真的當家宴來,一個個正襟危坐挨個的向太後賀壽。
元燈歡随着江堯同太後敬了杯酒說了些吉祥話,便回到了位置上。
畢竟是自己的壽宴,太後的心情看着也是好的很,紅光滿面的同來賀壽的嫔妃大臣們說着話。
一時間樂善園内觥籌交錯,賀聲四起。倒真是一副其樂融融君臣同樂的好景象。
元燈歡在人群中找尋着元家衆人的身影,待跟元家兩位兄長對上眼神後,元燈歡的臉上露出了極為罕見的笑容,眼神溫柔的都能溺出水。
元燈歡也是許久未見元清風和元清钰二人了,這兩人總在信件中透着一股思念元燈歡思念的緊的意思,今日雖說不方便說話,但是僅僅一個對視,想必也夠兄弟二人開心一陣子了。
元燈歡清楚的捕捉到了元清钰臉上的一抹擔憂,她俏皮的擡起酒杯,超元清钰的方向隔空一敬,意為她一切都好,讓元清钰放心。
一直坐在元燈歡身邊的江堯看到這一幕,眼神莫名的暗了幾分。
元燈歡當然沒有注意到皇帝的眼神,她正吩咐後頭樂善園的宮女為自己幫剛脫下的大氅拿來,讓相念給她披上。
本以為樂善園内暖和,但可能是喝了些酒?緣故,竟然還有些冷的。
角落内,有一道目光自元燈歡出現在壽宴上後,便再也沒有從她的身上挪開過。
元燈歡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道目光,可是宋蔚文的眼神太過于熾熱,熾熱到元燈歡就算察覺到了,也并不敢往那個方向多看一眼。
金碧輝煌的大殿,争奇鬥豔的世家千金,就無一能入的了她的眼嗎。
從始至終,宋蔚文的眼裡仿佛就隻能看到元燈歡一人。
之最近寵妃紅杏出牆,世家公子慘遭抛棄的流言在京中幾乎人盡皆知,許多人早就已經在元燈歡踏進大殿的那一刻便開始注意這兩人。
包括坐席并不算靠前的蔣倚雲。
蔣倚雲看着眉目傳情的兩人,又看着對宸妃極盡寵愛的陛下,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她轉身給了身後的周美人一個眼神,周美人明顯有些害怕但想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朝大殿中心走去。
“臣妾拜見陛下和太後。臣妾有重要的事要向陛下太後禀明。”
突然驚現這一出,大殿中的王公貴族仿佛聞到了熱鬧的氣味,原本火熱的大殿中頓時悄無聲息。
大家默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停下手中的動作,對周美人接下來的話屏息以待。
太後有些不悅,有什麼事情非要在她的壽宴上說。
但是周美人既然已經開口,總不能直接讓她閉嘴,太後隻能皺着眉看着皇帝,這邊皇帝隻顧低着頭跟宸妃咬耳朵說着悄悄話,太後心中不免更加生氣。
“有什麼事便快些說。”
太後這十足嚴厲的語氣讓周美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蔣倚雲,便直接伏下身鼓起勇氣道:“臣妾要告發宸妃娘娘與定國公世子宋文蔚,在進宮前便有私情!進宮後二人還是對彼此念念不忘。”
“嘶~”
聽到周美人這話,大殿中的人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衆人的眼神看向元燈歡和定國公府的方向。大家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這種皇室醜聞,私下聽聽也就罷了,被拿到明面上來還是頭一回。
“這位娘娘可不要胡說!你有什麼證據嗎?你知道污蔑國公世子是什麼下場嗎?!”
太後皇帝還沒開口,率先按捺不住的,卻是坐下女眷席上的定國公夫人。
京中的流言蜚語和宋蔚文反常的狀态,早就已經讓定國公夫人心力交瘁。今日周美人的話,無一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是否适合說這些話,當場便吼了出來。
元燈歡上輩子可沒見過定國公夫人這樣呢,這會也擡起頭的觀察着殿中的的情況。
“定國公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這裡是皇宮。”太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心中惱怒這些人就非要在自己的壽宴上找事嗎?
見國公夫人被人按了下去穩住了心神,其他人便紛紛看向事件的另一個人 。
元燈歡懶洋洋的半靠在椅子上,甚至半隻手還搭在江堯的腿上,毫無坐相。
可是偏偏如此随意的動作,她做出來就是該死的和諧好看。
似乎這件事與她毫無關系一般,她甚至連腰背都沒有挺直,隻等氣氛快要凝固時,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底下跪着的這位妹妹如此污蔑本宮,可有什麼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