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慈近乎茫然地歪了歪腦袋,整個人有些困惑不解地望着逐漸靠近過來的稚氣少年,“我又做夢了嗎?”
“嘶~”面前的少年擡手似模似樣地托住下巴,煞有介事地沉痛點頭,“你做沒做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病得不輕啊!”
說罷,整個人蓦地往前一撲,雙手穩穩地抵在了床畔上,探頭看着他,“不是哥們兒,你臉白得都快透光了,而且渾身還在冒虛汗,你自己都沒感覺的嗎?”
虞喚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滑膩膩帶着冷汗的胳膊,一時間有點兒犯小潔癖,又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沖着他笑笑,“——對不起啊,晚上我和戚獻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
他隻是對他這個新認識的小鄰居很感興趣,所以趁機借着今晚的萬聖節想要找他一塊兒鬧一鬧、玩一玩罷了。
可誰曾想他這個精緻脆弱的小鄰居這麼不瓷實,完全都不禁逗。
想到這兒,虞喚頗為沉痛地歎了口氣,“溫映慈,你好弱啊。”
溫映慈眨了眨眼睫,似有所感地盯着他,果然又見這熊孩子獨自明媚開朗的笑起來,“不過沒關系,以後你和戚獻一塊兒認我做老大,我罩着你們啊~”
似曾相識的一幕重新躍入眼前,溫映慈的腦袋瞬間就跟針紮似的銳痛起來——
“……不需要。”
他渾身冒着冷汗,目光怔然地透過眼前半大的男孩兒,仿佛看到了幾年後的那個無比耀眼的恣意少年。
“不用你特意罩着我,”他聲音雖低卻又無比認真道,“虞喚,你要好好活着,為你自己。”
你本該擁有奪目璀璨的一生,你是生來的天之驕子,所以不必因為我深陷泥濘的旋渦沼澤。
溫映慈擡眸看着他,眼眶紅紅地,“你要好好的長大。”
虞喚擡頭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半晌後,隻見他猶猶豫豫道:“那我們還做朋友嗎?”
“當然——”溫映慈聞言,忍不住彎起了眉眼,“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
這、這麼鄭重其事的嗎?
虞喚略顯不自在地撓了撓額頭,當下果斷決定道:“好!那以後除了戚狗,你就是我唯二最好的哥們兒啦!”
——嗯?戚狗??
溫映慈微微側目,擡手指了指門口處,問道:“你說的是他麼?”
虞喚順着他手指得方向望過去,原本就顯得清淩淩地目光愈發透亮了起來,隻見他直起身蹬蹬瞪地沖着門口跑過去,一把将門口蹙眉看着他們的同伴拉扯了進來,“對啊,這是我最最最聽話的小弟,咳不是……是好哥們兒,也就是我表哥戚獻啦。”
“你以後叫他表哥或者戚獻都可以!”虞喚十分大方向自己的新朋友分享着自己的好哥們兒,“他很厲害的,而且敲敲敲——能打!”
小時候他負責惹是生非,而戚獻的唯一作用就是負責替他掃尾善後。
隻不過近些年随着戚家的發展重心逐漸往國外遷移,他和戚獻現在其實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
因為他得留在國内上學,而戚獻已經舉家移民定居國外了。
虞喚想到這兒,内心萬般不舍地擡手拍了拍一旁的老工具人戚獻,幽幽歎道:“表哥你放心,就算你過倆天收假回去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惹是生非被人打死了,因為現在我有了新小弟!”
說罷,他擡手指了指依舊坐在床上呆愣愣看着他倆的精緻瓷娃娃,略略彎起眉眼粲然一笑,“表哥你快看,這就是我剛剛收來的新小弟,嘻嘻~”
溫映慈:“……”
嘻嘻你個頭,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