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慈一回家就吐了,吐完之後整個人蔫巴巴地趴在書桌上和虞喚還有戚獻連麥打小組視頻通話。
這個小組群聊還是虞喚在戚獻出國前一天,唆使他拉号創建的,說是以後可以方便他們仨随時聯系。
戚獻磨不過他,隻好臨時組了個群聊。
隻不過平時他一般隻潛水不說話,除非虞喚一個勁兒艾特他,他這才會不得不纡尊降貴的出來回應幾句。
——真是小小年紀,一把年紀。
不知怎麼溫映慈腦子裡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評價,但随即很快意識到他還在和這倆兄弟連麥打着視頻,于是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将整張臉都躲出了鏡頭畫面之外。
“你幹啥呢?”虞喚似乎有些納悶地在屏幕上戳了戳,“躲什麼呀,都看不到你了。”
“……”溫映慈清了清嗓音,将有些不太合時宜地笑意憋了回去後,這才重新趴回書桌上慢吞吞道,“剛才筆掉了,我撿筆呢。”
“哦。”虞喚不疑有他,繼續剛才的話題,“我這次回京港,我媽又給我換了個營養師,說是讓我每天都要喝那個綠糊糊的蔬果汁,關鍵一點兒也不加糖,還有股藥草味,真的好難喝啊!”
喝完那紮實的一大杯綠色蔬果汁,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是頭剛犁過十裡地的大笨牛,順便還吃了滿嘴的青草味。
戚獻輕輕啧了一聲,簡直快煩死他了,誰家好人隔着六七個時差,硬是将他大半夜挖起來打群聊視頻啊。
于是隻見他眉眼恹恹、語氣漠然道:“那你多喝點,一天喝個五紮十紮的,千萬别挑食。”
“你神經啊!”虞喚笑罵了他一句,然後又舒舒服服地團在了懶人椅上,順道還指使剛剛上門來的不速之客,“麻煩給我拆包黃油蜂蜜味的薯條,謝謝。”
“滾,不會自己拿啊?”
那人見他似乎在打視頻通話,便遠遠地站着沒有走近過來,隻是話裡話外帶着難以掩飾地嫌棄,“我是你哥還是你的狗啊,張口就開始使喚我?”
虞喚輕輕嘶了一聲,語氣憊懶道:“怎麼跟你的債主說話呢,鹭同學?”說罷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提醒,“你忘了當初是怎麼向你爸保證,一定會誠心誠意、徹底悔改地乞求我的原諒呢?我這還沒打算原諒你呢,你就忘如本了嗎?”
一放學回家就被他爸押着過來給死對頭送柏雅随堂筆記和相關補習教材的鹭塵白簡直快把牙咬碎了,恨不得當場撲上去就把這可惡的王八蛋揍一頓,“——你想碰瓷誰呢?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腦袋也被人砸過了啊!?”
虞喚彎了彎眉眼,略帶無辜道:“那怪我喽?”
“……”鹭塵白被他氣得腦仁都疼,卻又沒辦法由着脾性發作,隻好當場猶如困獸繞着零食架轉了一圈,找到這王八蛋想吃的零食後,一股腦扔了過去轉身就走,“反正我已經把随堂筆記和補習教材都給你帶來了,這次的期末考你不及格可不能怪我!”
“你放心,你不及格我都不可能不及格。”虞喚美滋滋地摸到一包黃油蜂蜜薯條,拆開咔呲咔呲就吃了起來,“——慢走不送。”
“你!”鹭塵白氣沖沖地來、又氣呼呼地走了!
“嗤,真逗。”虞喚不屑道。
“……”溫映慈蹙眉隔着視頻屏幕旁聽了一場小打小鬧的争執,整個人欲言又止,“剛才來你家的是鹭塵白麼?”
“昂。”虞喚先是不甚在意地往嘴裡塞了一把薯條,随後猛地反應過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當即坐直了身子,萬分悔恨道,“靠!真是虧了,剛剛就應該趁機按着他打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