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蘇岫色輕輕重複着這個詞,随後擡眸露出滿臉純真少年氣的問,“那你也對我這麼好,好不好?我們也做好朋友?”
“啊?”虞小少爺似乎從來沒遇到過這麼直白又坦率的人,一時間整個人竟有些懵,“……可我畢業就不呆在這兒了。”
蘇岫色噗嗤一聲笑出來,“沒事兒,我記得虞喚你是京港人吧?其實我也算是半個京港人,要不咱倆先留個聯系方式呗,說不定哪天我們就能在新學校碰見了呢?”
“不行。”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溫映慈突然打斷道,隻見他擡眸神色幽幽地盯着對面發出靈魂質問,“你不是說,要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嗎?”
小貓很小氣,小貓不同意自己的好朋友有其他朋友。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格外不對付的人。
虞喚眨了眨眼睫,聞言忍着笑意,沖着一旁表情木然的蘇同學表示歉意,“——你看,那就沒辦法了。”
蘇岫色:“……”
嘁,小氣鬼,真當我缺朋友啊?
蘇岫色強忍着翻白眼地沖動,端着餐盤站起身,臨走之前還不忘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沒關系,以後總能有機會的。那麼虞同學,希望下次在京港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記得我——對了,我的名字叫蘇岫色。”
啪嗒一聲。
溫映慈擱下了手裡的筷子,擡眼看向對面的虞喚,“走吧,你不是說要請我喝奶茶?”
……
六月份的南蕪市,處處彌漫着一股香樟樹的味道。
虞喚偏頭咬着吸管去看一旁安安靜靜的溫映慈,看着看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阿慈,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剛才的那個蘇岫色啊?”
溫映慈轉着眼眸看過來,“怎麼,你想和他做朋友啊?”
虞喚眨了眨眼,搖搖頭,“不,他有點兒太熱情了。”虞小少爺整個人看着陽光又燦爛,但是整個人邊界感還是非常重的。
他不喜歡太過自來熟的人,當然他自己除外。
溫映慈笑他的雙标,但也實話實說道:“蘇同學性格好、人也很受歡迎,而且在班裡班外從來都不缺朋友。”
言下之意學校裡就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
虞喚一聽頓時心疼得擡手摸摸小貓頭,“好啦好啦,我隻和你做朋友。”
溫映慈總算滿意了,他垂眸吸了口奶茶,又問道:“那你下午就回去了嗎?等中考完是不是就得留在京港了啊?”
其實從年初開始,沈清齋在這邊兒的投資項目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分公司的試運營也進行的不錯,這些年的工作重心發展還是得放在京港和海外同步進行,如果不是他實在不忍心就這麼丢下孤零零的溫映慈,早在年初的時候,沈清齋就要将他的寄讀手續重新轉回原學籍地了。
隻不過他死活也不同意,因此兩人還鬧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冷戰。
最後沈清齋實在磨不過他的倔脾氣,勉強答應他可以偶爾回一趟南蕪學校。
虞喚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頭疼歎息,“一直想找機會介紹你和我哥認識的,但他實在氣我不聽他的話,就連帶着我好朋友都不願意見了。”
“……别、你可千萬别——”溫映慈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快吓裂了,他現在除了最煩蘇岫色,估計最害怕見到的人就是上輩子他竟然不知死活鬥膽喜歡過的沈清齋了,“感覺他好兇,我有點兒害怕,所以你千萬别介紹你哥給我認識了,謝謝謝謝~”
那位可真是古希臘掌管高嶺之花的神,神的喜惡無法揣測,尋常人也千萬别試圖嘗試。
溫映慈面露糾結望着一旁無知無畏的晃眼少年,倏地就釋然了,于是他便笑起來,“虞喚,等中考結束,我們到時候京港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