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有才當時跟着陸彥下樓,看到蔺秋平摔樓道裡也瘋了,狂罵陸彥有病,一邊罵一邊幫陸彥把蔺秋平趕緊送去搶救。
蔺秋平這一摔,腳踝扭傷算是輕了,頭也撞到了,左臂還骨折,從此以後那地方多了一條傷口。
一開始蔺秋平都沒醒過來,羅有才就又罵陸彥,說你他嗎等着吧,等蔺秋平醒過來報警或者找你法院見,你找别人去給你開庭,反正老子不去。
人是陸彥推下去的,陸彥本來心裡也覺得愧疚發虛,但是羅有才這麼說陸彥就煩了,直說我找别人就找别人,你替他蔺秋平出庭都行!
他轉身就走,直到現在蔺秋平出院,都沒去看過一次,病情醫療費什麼的,更是一句都沒關心過,就算羅有才想提,他也直接說不想聽,又被羅有才冷嘲熱諷說他陸彥其實是鴕鳥投胎的。
陸彥一路沉默着到了家。
他現在搬回原來的家裡住,這麼大的房子,卻不聽勸,不找固定住家的保姆阿姨什麼的,說不願意和陌生人一起待着。
于是陳時幫他處理,另外聘了好物業,又找了家政阿姨,定期打掃衛生,他要是在家就叫别的阿姨專門來做做飯,該有的都有,原則還是錢給夠,幹好活,管住嘴,就成。
陳時之前也聽過陸彥提了下蔺秋平摔下去的事兒,雖然陸彥嘴裡就說蔺秋平摔了沒提怎麼摔的,但就陳時對陸彥的了解,猜都猜得到可能跟陸彥多少有關。
想跟他說好歹去看看人家怎麼樣了,不去也至少問問;但是陸彥一路都不說話,陳時也就不好勸,由得他去了。
誰知陸彥回到家,那家裡居然已經有人等着他。
是羅有才。
這個羅有才,最近來過好幾次這邊給他遞文件,和新來的保安以及阿姨都熟絡,自然肯放他進來。
現在都晚上了,阿姨們早都下了班離開,外面的保安一般不進家來。
這家裡有一個羅有才在這臭不要臉地蹿進裡賴着就算了,陸彥還能忍;可怎麼還有個蔺秋平?這羅有才帶他來幹嘛?給他添堵是不是?
現在蔺秋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水,眼神很放空,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陸彥火大,不想看他,就瞪着羅有才問:“你什麼意思?”
羅有才居然反問他:“你把人家秋平要住的房子賣了是不是?”
陸彥當然是說到做到,沒好氣道:“我的房子我不能賣?”他羅有才自己都說,蔺秋平放棄了繼承權,那房子跟蔺秋平本來就關系不太大,現在更是沒關系。
房子過戶完成,賣房子的事陸彥一開始就沒打算經過羅有才,而且那房子挂出去還不到兩天就賣掉了,中介說對面都沒還一分錢的價,全款毫不猶豫,陸彥一點心都沒.操。
法是那個法,理不是這個理,羅有才拉着他到另一邊,打量蔺秋平聽不到了,才對陸彥低聲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秋平腦子給你摔出問題了,現在一堆事都想不起來,醫生也說沒辦法。”
聽說蔺秋平居然失憶,陸彥震驚,卻還是嘴硬道:“誰管他那麼多?哪這麼巧了就失憶了!他個賤人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