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不講究真情可以,蔺秋平覺得既然能跟他陸彥随緣買可樂的,那跟别人做和跟他做有區别?跟他有什麼關系?
現在也沒圖他什麼,何必一句一句的這麼難聽,臉色還這麼臭,感覺好像是自己強了他一樣?毛病!
記不得前面的事,蔺秋平覺得他和羅有才也就是熟人,可人家羅有才白天還往這家裡打電話,關心他好不好,陸彥有沒有為難他的,還幫他罵陸彥就是個狗東西……陸彥現在這什麼态度?對炮.友也沒這麼過分的。
是不滿十八歲的蔺秋平也好,是三十二歲的蔺秋平也罷,都很氣。
蔺秋平其實一直有脾氣,也就是醫院住了段時間,加上現在在别人家裡,收斂多點而已。
現在他幹脆不搭理陸彥了,自己下床去洗澡。
陸彥大賤人,這次又不戴那什麼,還得他自己把那點東西給弄出來,已經很煩了;結果洗完回來,看見陸彥居然還在自己床上抽煙就算了,竟還白他一眼。
蔺秋平直接轉身,背地裡反白他一眼,離開房間,自己下樓。
陸彥覺得沒趣,抽完手裡這根煙,回自己房間,洗洗澡睡覺。
結果一晚上的夢裡都是蔺秋平在那掉眼淚,害陸彥又沒睡好,外頭天剛蒙蒙亮,人就醒了。
今天倒是沒什麼工作安排,陸彥真的想多睡會;可是不能,閉上眼就是蔺秋平,全是蔺秋平。
你麻痹的蔺秋平,給人家顧甯讓讓位行嗎?
可他腦子裡這個蔺秋平,卻不怎麼好說話,就是不同意,不自覺,不避開,非要繼續在他腦子裡晃着。
陸彥在床上賴了這麼會,越心煩,越清醒,幹脆起床穿好衣服,氣勢洶洶地準備下樓去訓人罵狗了。
結果陸彥下樓去,就看見蔺秋平整個人窩在沙發前面的地毯上,也不開燈,穿的還是之前他來的那身。
眼睛盯着電視機,聲音開得特别小,蔺秋平有看沒看的,一隻手沒精打采地逗星星。
星星這會看見陸彥,倒是跳下沙發過來在他腳邊撒歡了。蔺秋平沒管沒動沒看,陸彥也懶得搭理它,看見地毯上一瓶紅酒又空了,杯子也是空的,就忍不住又看蔺秋平。
蔺秋平的眼睛裡有點紅,眼底下又因為沒睡好有點發青。
蔺秋平還那麼瘦,感覺去了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又瘦了點,再瘦下去就真要瘦脫形了。
悄無聲息的,陸彥被狗啃了一半的良心突然回來了。
那個把蔺秋平立刻趕出去的念頭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點。
可他現在看着蔺秋平,蔺秋平卻不看他。陸彥想說點什麼,結果想了下,發現自己除了罵他,就沒别的話說,也不知道蔺秋平要什麼。
哦不對,蔺秋平應該喜歡錢吧?于是陸彥就站到他面前去,道:“喂。”
蔺秋平沒言語,這裡除了他陸彥,就剩一個人一條狗,誰都不叫“喂”。
陸彥故意說得随意,就像無聊的時候跟星星随便說話一樣:“給你錢,行了吧?”他蔺秋平去買衣服,買手機,買什麼都行。
蔺秋平問他借,他說給,拿卡給他随便花去吧,也不用他還什麼。
可這話不太行,蔺秋平聽是聽見了,但沒搭理。
陸彥又道:“那我給你錢,帶你買衣服,我的衣服除了那件你随便穿。”
穿你妹。
又不是一個體格,是在家穿着給他還有阿姨們看傻.逼呢?還是出門溜達好扮精神病人呢?蔺秋平還是不搭理他。
陸彥都有點怒了,但還是再接再厲:“那給你錢,給你買衣服,你愛去哪做你那破臉破身體都去,去你那日本做去北極做都行!”
神他嗎北極做臉,怎麼不讓他去南極燙頭呢?這陸彥真是個大屁股,垃圾人。
蔺秋平終于開口了:“您給我錢幹嗎?我不行的,我不配,而且我不會講日語,北極官方語言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不去。”
“那你之前——”
蔺秋平擡起頭來看陸彥,拿眼神問他,之前怎麼了?
今天對着他眼睛,陸彥的氣勢莫名其妙減弱了一半,勉強道:“那你想怎麼樣?”
此刻的陸彥,也真算是好聲好氣了,蔺秋平卻還撇嘴。
他站起來,坐回沙發上,縮角落裡道:“我想您别在我面前站着晃,擋着我看電視了。”
真的是給你蔺秋平三分顔色就開染坊啊?陸彥又怒了:“有什麼好看的?”
奇了怪了,這上頭有什麼玩意這麼好看!能比他陸彥本人站面前好看麼?
陸彥扭頭去看蔺秋平在什麼,結果發現是他在看某台娛樂頻道的一檔娛樂資訊節目。
節目叫娛樂新鮮,陸彥也知道,以前他還接受過這節目采訪。
這娛樂新鮮每天日播,全面放送國内新鮮的娛樂資訊,有正經消息也有小道八卦,這個點蔺秋平看的肯定是昨天的重播。
也巧,節目裡正在說顧甯,兩個主持人在聊,聲音雖小,認真聽還是能聽見,就是在說《大熱》的大電影,現在傳出來消息說可能會以顧甯的那個角色張子洋為主角,也不算确切消息,顧甯那邊也沒有什麼回應。
那麼大的屏幕,兩個主持人聊天的背景就是顧甯的一張劇照,然後是一些别的和他相關的視頻剪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