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實太明白他了,知道他是喜歡的,有點别的原因才這樣說話。
但是有些東西,藏着掖着的意義是沒有的,不高興面對的總要面對。
蔺秋平自己也知道,有些事兒,王嘉實偶爾提醒着他,杜奕明偶爾也用顧以甯的存在提醒着他。
還是覺得有點讨厭,嗎的。
蔺秋平在心裡罵,王嘉實看他表情變幻,覺得對小破孩,他也不期望現在就一下成長,成熟得厲害。
“那你剪了扔了吧。”
蔺秋平犟嘴:“我真剪了扔,你信不信?”
“我信,”王嘉實笑:“不過你回頭翻完垃圾桶,記得好好洗澡。”
蔺秋平有點窒息,就想發脾氣。
“别老說這些行嗎?好像随時随地我看得透透的,煩人!”
王嘉實還是笑,不理這句,拍了拍蔺秋平的臉。
看他扭頭躲,王嘉實就道:“行了,趕緊睡會,我下午晚點還得開會。”
“那我出去,王總睡呗。”
“你陪我睡會。”
“大白天的——”
抗議和嫌棄無效,蔺秋平被王嘉實拉着躺下了,但也就是躺着,沒别的。
可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真的大,王嘉實閉着眼犯困,他又不困。
蔺秋平突然就想使壞。
想着想着,人就縮下去了。
王嘉實睜開眼,看漂亮小孩開始不規矩。
而發現王嘉實沒睡在看,蔺秋平擡起頭笑話他,還挺得意:“王總不是累嗎,不是要休息嗎?休息吧,我就玩玩,不幹别的。”
王嘉實道:“我說什麼來着?能用嘴,就别動手。”
“哼。”
“哼什麼?”
蔺秋平想到之前王嘉實教訓他的話,說工作為什麼對人是必要的。
“我現在覺得,努力工作出人頭地呢,解決不了我的社會地位,其實就是給王總解決點别的,是吧?”
說完,也不等王嘉實說他别的,就把頭給埋下去了。
認真努力地,聽王嘉實也發出聲,蔺秋平就覺得更得意。
“你這嘴還挺會說的是不是?成,咱們就先解決别的。”
說着這話,蔺秋平就又被他拉過去抱着。
“寶貝兒,我這隔音還行——”
“滾,我不。”
蔺秋平蹬腿,但最後沒能把他踹開。
唉,雖然王嘉實總說他是甜的那個,但他給蔺秋平的東西也是甜,蔺秋平懷疑……或者說确認自己淪陷。
但蔺秋平在得贈興奮之餘,又覺得還是不安。
這算是妄想高攀嗎?
他曾經問過王嘉實喜歡或者愛的問題,現在又回到了他的腦子裡。
喜歡我嗎?
愛我嗎?
能喜歡我愛我一世嗎?
蔺秋平的全部得意猖狂,都因這些不安而有點被打散。
可他又總覺得王嘉實是真的對他很好,他所要求得到的,甚至沒要求得到的,王嘉實都給他。
他像情人,又像别的,蔺秋平給他妥帖照料。
鮮花,禮物,金錢,寵愛,應有盡有。
蔺秋平還想到,他曾經跟王嘉實說過的,他值得那麼多。
蔺秋平真的就挺好的啊,就是值得。
他就堅持着,覺得這是對的。
「那我是在不安什麼?」
不知道。
蔺秋平真的不知道。
但,如果說跟着王嘉實第一年,蔺秋平會問自己這些悲觀問題,時日流轉的,到了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那之後蔺秋平已經不再自問了。
怎麼會有人把不喜歡不愛的人放在身邊這麼久呢?不可能的。
現在蔺秋平的日子過得挺不錯,聽王嘉實的話,聽王醫生的建議,靠抑制劑把發作的時間固定在一年3-4次;打的針也知道是什麼了,那是用來在一定時期内避孕的。最近甚至還換了種據說是新出的抑制劑,王醫生說新藥理論上對身體的負擔更小。
蔺秋平自己觀察了下,覺得新抑制劑好像真就不錯,那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