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
都這麼躺在床上的人了,嘴還能又硬又臭,蔺秋平也服氣,心想,行,算你個SB厲害。
他走回來,繼續在陸彥床頭那的凳子上坐下來,對着陸彥的蠢臉說嫌棄話:“你再跟我說一句我嗎試試?我現在就能把你摁死在這。”
語氣還是挺溫柔的,但陸彥聽了更來氣,更爆炸。
“你他嗎現在還來幹什麼?你找他去啊!賤!”
又來了,罵别人賤之前不照鏡子看看自個,可把你陸彥能壞了是不是?
蔺秋平冷笑:“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嗎?你還敢不敢換我藥?要道歉就趕緊,我過會還有正經事。”
「你有正經事?」
「你有屁的正經事?」
「你找顧甯去是吧?」
「還是找他嗎什麼我不知道的野男人?」
陸彥罵他無用,還被他反過去逼逼,真覺一陣頭暈,還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
“他嗎的!卧槽啊你個蔺秋平!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個歉!你他嗎到底來幹什麼了?給我滾!現在就滾!”
蔺秋平繼續扯着嘴角假笑,努力按捺着把陸彥直接給摁死在床上的手,耐心聽他罵完。
“我來幹什麼?人家羅有才跟我說你要死了,叫我回來分錢的。”
太逗了,羅有才還以為蔺秋平的孩子是陸彥的,蔺秋平想大概是因為陸彥也說不出來不是他的孩子什麼的才有這一出。蔺秋平想象陸彥對着羅有才那些話是什麼表情都想大笑出聲,想說看看你這沒出息的傻樣,因吹斯汀,活幾把該。
結果這麼想着,一不小心還真就笑出點聲來了。
陸彥聽見他這點嘲笑聲,惱羞成怒到了極點,牽動傷口都不管了,繼續擡高聲音罵:“你滾啊!”
操,這激動得人也就動彈起來,拉扯到傷口,陸彥臉都痛扭曲。
蔺秋平看在眼裡,笑得更甜。
“兄嘚,你冷靜點,别在這罵我罵得把自己先激動作死了。我說我要你錢了嗎?老子我就是好心好意,來送你個崽種上路的。”
他說這話,說得還是溫柔,但越溫柔,就越嘲諷。
看陸彥都快氣暈了,蔺秋平再接再厲,一本正經地問陸彥:“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死啊?我是真的有事,趕時間。”
陸彥暴躁狂怒,拼了命地沖他吼:“我死你嗎個頭!你死了我也不死!”
蔺秋平樂壞了。
“好哦,自己說的話自己要記得,我就祝陸總您啊,早日康複。”
說完,蔺秋平真就站起來往外走。
出去的時候還能聽見陸彥在繼續狂罵,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就叫他滾。蔺秋平一邊出病房一邊念叨了句“煞筆”,然後看見陳時站在外頭。
陳時其實也是一大早就過來了,現在看到蔺秋平,還是跟看他來的時候差不多,說不出來什麼像樣的話。
蔺秋平琢磨他表情,估計剛才聽見裡面說話,陳時察覺到什麼了,但也不夠清楚,于是更加支支吾吾地尴尬,似乎是想說什麼,又像開不了口。
于是蔺秋平也沒說什麼,隻對他禮貌性地點點頭,自己走人。
不料,蔺秋平悠哉悠哉地晃出醫院,結果正好遇到羅有才的車剛巧開到醫院門口。
羅有才也是真眼尖,看他出來,先是愣了,然後激動,立刻就搖下了車窗。
“秋平——”
結果蔺秋平好像沒看見沒聽見,根本不搭理他,自顧自轉身就走。
羅有才趕緊下車鎖車去追,就算被貼多少條都被多少人罵都不管了,現在顧不上。
他忙着跟上去,結果蔺秋平還不耐煩:“幹嘛啊?”
“你怎麼了?陸彥醒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身體怎麼樣?你怎麼不多呆會?”
“滾開。”
羅有才想了下,蔺秋平臉色這麼難看是什麼意思?
難道蔺秋平都回來了,陸彥還在那逼逼不肯說點好聽的話?
他就不明白了,陸彥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人家蔺秋平估計是看見他那些網上亂七八糟的消息,加上看自己那些胡編亂造誇大其詞的話才肯回來的。
就算之前吵架,現在回來這麼一大清早地就去看他了,陸彥不趁機哄哄诳他留下,現在還想幹嘛呢?
把蔺秋平給氣成這樣,又走了,以後誰負責?再叫自個去找去求?兄弟是這麼當這麼用的嗎?
“我說你們這——”
蔺秋平停下腳,對他也冷笑。
“我信了你的邪啊羅有才,你在我這信用也差不多清零了,閉嘴。”
羅有才真郁悶壞了:“我這他嗎不都是為了你們好?”
誰跟他陸彥你們我們啊?惡心死了!蔺秋平嫌棄他:“以後要找我就等他死透了再來。”
他出病房的時候陸彥還在裡面繼續罵,還是那些難聽的屁話,活像蔺秋平該給他罵一樣。
現在氣到頭上,蔺秋平都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他不是還折騰我,想我給他唱歌嗎?你去告訴他呗,等他真死了,我就在他墳頭給他獻上一曲,祝他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羅有才一聽就真着急了:“不是,他都這樣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