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姜冉和秦衍打車去了睦宜。
姜冉牽着秦衍的手,站在醫院的大門口,長呼一口氣。
秦衍扭頭看着她,笑着說道:“很緊張嗎?”
姜冉捂着胸口說:“我感覺我現在心跳頻率有180+。”
姜冉這些天突擊惡補了一些關于催眠療法的知識,看的文獻比她畢業論文的參考文獻還要多,越看越緊張。
“不然......”秦衍低聲詢問道。
“不行!就今天!走!”姜冉拉着秦衍的手,快步走進醫院大門。
梁正昌辦公室内。
他笑意盈盈地打量着郎才女貌、極其般配的二人,朝着姜冉問道:“這位就是姜冉吧?”
“梁醫生,您好您好,我是姜冉,秦衍的妻子。”姜冉連忙上前和梁正昌打招呼。
“也是久仰大名,坐,坐。”他看了眼一旁秦衍,對着姜冉說。
秦衍站在一旁,看着兩個人寒暄,虛摟着姜冉的腰。
“不知道梁醫生現在忙嗎?我想先了解一下秦衍之前的情況。”姜冉問道。
聽到這句話,梁正昌眼睛裡的深意又多了幾分。
他說:“怎麼?這臭小子沒和你說實話?”
“梁醫生所說的肯定更加專業。”姜冉誠懇地說道。
梁正昌頓了頓,看向秦衍,見他點了點頭。
這才站起身從身後櫃子裡取出一個一看就很厚的檔案袋。
他拆開檔案袋,将裡面的文件遞到姜冉面前:“這些都是他這十年内的病例報告。”
姜冉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梁正昌手裡接過那一沓資料,慢慢翻看着,眼眶越來越紅,手也越來越抖。
“十年來,我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從一開始的打針、吃藥再到......電療......”
她紅着眼眶扭頭看向秦衍,秦衍握緊她的手,替她抹去眼淚:“沒事,沒事哈,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呢。”
姜冉回握住秦衍的手,快速整理好情緒,聲音裡仍帶着顫抖,朝梁正昌問道:“梁醫生,這次需要我怎麼配合?”
梁正昌看着面前的二人,良久說道:“不急于這一時,我讓人先帶秦衍做個全方面檢查。”
姜冉紅着眼眶點點頭:“好,麻煩梁醫生了。”
三個人出了辦公室的門,姜冉借着去洗手間的由頭,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秦衍和梁正昌并肩站在走廊上,看着她遠去的背影。
梁正昌的聲音在秦衍身旁響起:“要是早點帶她來,也許你的病不會拖那麼久。”
秦衍雙手插兜站在那裡,望着姜冉的背影,沒有說話。
姜冉俯身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想起秦衍那一沓資料還是忍不住流眼淚,她擦了擦眼角,擡頭看着天花闆,邊深呼吸邊伸出手掌扇風。
姜冉,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冷靜,冷靜一點,秦衍他還需要你。
姜冉洗了把臉,從包裡掏出紙巾擦幹,将自己整理好出了衛生間。
剛走到門口,一位抱着孩子、帶着帽子的女人直沖她而來,姜冉緊急止住腳步,抱着孩子的女人也跟着吓了一跳。
“你好,母嬰室在右手邊,這裡是洗手間。”姜冉看她着急忙慌的模樣還以為是孩子餓了,着急給孩子喂奶,對着女人好意提醒道。
女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隻是擡手壓低了帽沿,與姜冉擦肩而過,直奔洗手間。
姜冉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腳步停了停,最後還是朝梁正昌辦公室走去。
秦衍正在做全身檢查,姜冉坐在辦公桌旁,手裡握着一杯梁正昌剛遞過來的茶水。
她緊張地抿緊嘴唇,嘴巴繃成一條直線,對着梁正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梁醫生,當患者進入到深層次的催眠後,是不是......有可能會醒......醒不過來?一直在自己的記憶中循環?”
梁正昌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姜冉的問題一下子就點出了風險所在。
他沉默了一會,對着姜冉說道:“是有這種風險,《盜夢空間》你看過嗎?”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型的陀螺:“《盜夢空間》中,主角進入多層夢境,随着夢境的不斷深入,與之而來的風險也越來越大,也會越來越難分辨出現實與夢境。”
梁正昌轉動陀螺:“主角将陀螺作為圖騰,在夢境中陀螺會一直旋轉,而現實則會慢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