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語文課上，江逾白把課本立得高高的。沈昭的鋼筆在草稿紙上戳出細碎聲響，突然斜着身子湊過來，溫熱呼吸掃過他耳後："诶同桌，放學老地方呗，三步上籃教學。"

江逾白筆尖頓了頓，繼續抄筆記沒回頭。沈昭不死心，鋁制筆杆輕輕戳他胳膊，聲音壓得更低："要不遲到的人請十罐檸檬汽水。"

江逾白終于側過臉，鏡片後的眼睛清冷淡漠："昨天說過要學？"

沈昭愣了半秒，筆帽"啪"地扣在桌上："诶不是，你這人！明明昨天還——"

"沈昭！"語文老師吳悅然的粉筆頭遠程飛來，精準砸在他頭上，"你擱那嘀嘀咕咕幹什麼呢！上課交頭接耳，坐最後一排還不老實，最近膽子肥了是吧？怎麼我講的課很無聊嗎？非要去騷擾你同桌。你給我站着！"

全班瞬間響起壓抑的悶笑。沈昭誇張地捶着桌子："我冤枉啊吳姐！内啥，是我同桌，是他不小心腦子失憶了，我正在好心幫他恢複記憶，沒有不尊重你的語文課呀吳姐。"他的臉上神情委屈，嘴角卻抽了一下又一下。

"你要是失憶的話，那就給我站直了着好好回憶《赤壁賦》，怎麼坐沒個坐樣站沒個站樣，你就非得讓我讓你滾出去，啊？"老師推了推眼鏡，"其他同學，繼續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