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剛到，在三樓靠窗位置，等你

沈昭：好

圖書館的冷氣混着油墨香撲面而來。沈昭踏上木質樓梯，台階發出細微的吱呀聲。透過書架縫隙，他看見江逾白正低頭刷物理題，台燈在草稿紙上投下暖黃的光暈，解題步驟旁用紅筆标着“月考重點”。窗外的梧桐樹影在少年側臉搖晃，他握筆的手指骨節分明，筆尖沙沙聲混着翻書聲，莫名讓沈昭想起籃球賽時球鞋摩擦地闆的聲響。

“來了。”江逾白擡頭時，筆杆在指尖轉出漂亮的弧度，“要不先試試這道電磁感應題？解題思路和上次月考壓軸題類似。”他推過一瓶冰鎮烏龍茶，水珠順着瓶身滑落在練習冊上，暈開“牛頓運動定律”幾個字。

沈昭擰開瓶蓋猛灌一口，涼意卻驅散不了心口的悶：“哎呀！學霸的世界我永遠不懂呀！上次随堂測，我連選擇題都能錯一半。”他盯着江逾白寫滿批注的練習冊，玻璃窗外的蟬鳴突然尖銳起來，空調出風口的風裹着試卷油墨的刺鼻味，将記憶裡班主任的話重新撕開——“物理成績不達标，學校目前做出權衡，你們馬上高三了，還是多關注關注失分，所以暫時封禁你的籃球活動”。

“诶，沈昭，下周月考複習計劃要不要參考？”江逾白轉着筆輕笑，手機突然震動，籃球賽抽簽結果的彈窗在屏幕亮起，“這次和二班抽到一組，要是你......”

“别說了。”沈昭猛地站起來，金屬椅子刮擦地面的聲響驚得鄰座女生擡頭。他盯着江逾白錯愕的眼神，喉結滾動兩下，“我沒資格打球，物理考成這樣，上場也是丢人。”

空氣瞬間凝滞。江逾白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将練習冊輕輕推向他，鉛筆标注的解題步驟在燈光下泛着微光：“晚上請你吃新開的拉面？聽說豚骨湯底很濃。”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草稿紙邊緣，窗外的梧桐葉突然被風掀翻，露出背面蒼白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