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被厚重的雲層壓得支離破碎，細碎地灑在校園裡。梧桐葉在潮濕的風裡微微顫動，沾着的水珠搖搖欲墜，仿佛随時都會墜落。沈昭單肩背着書包，緩緩地卻帶着漠視全世界的又頹又拽的範兒走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一路上不知回頭了多少花癡，我們的這位主人公絲毫沒有感知到周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灼熱目光）。

昨晚江逾白那句欲言又止的話，如同一根刺，紮在他心裡，揮之不去。

“可你是......”江逾白當時的眼神、語氣，還有那沒說完的話，在沈昭腦海中不斷回放。他忍不住猜測，那句話後面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是關心，還是......沈昭甩了甩頭，試圖将這些紛亂的思緒抛開，可越是想要忘記，那些畫面就越清晰。

走到辦公室門前，沈昭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冰涼的門把手讓他微微一顫，推開門的瞬間，老班辦公桌上的綠蘿在晨光中輕輕搖曳，帶着一絲生機。

“沈昭，來了，快坐。”老班放下手中的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沈昭坐下，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老班桌上攤開的籃球賽賽程表上，二班對陣四班的字樣格外刺眼。

老班輕輕歎了口氣，說：“沈昭啊，下下周的籃球賽，你也知道，咱們二班這次對上的四班，實力很強。他們班那個中鋒，身高臂長，技術也很全面。”老班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今年咱們班的陣容，整體來說還不錯，大家訓練也都很努力。我相信就算你不上場，他們也能打出不錯的成績。”

沈昭心裡一緊，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他知道老班這是在委婉地勸他不要參賽，可他不甘心，曾經在球場上揮灑汗水、赢得歡呼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老班見沈昭不說話，接着說：“而且，你也知道，你現在是準高三了，學習任務很重。你家長也跟學校溝通過，希望你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你成績要是能提上來，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在賽場上發光發熱。”

沈昭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他想起了家裡那些束縛，那些無數次因為成績不達标而被父母訓斥的場景。“老師，我......”沈昭剛開口，就被老班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