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維菈回憶着空間傳送魔法的波動規律,靠感覺強行把自己(和懷裡的艾理斯)傳送到了他的卧室。
她把他抱的極緊。
卻一眼都沒有看他。
“在想什麼?”
“在想,您不允許我看您。”
這是她自認識艾理斯以來,對他最冷淡的一次。
她把他放在床上,整個過程都閉着眼,一點都沒有看到他。
“人弱小的時候,總是醜陋的。
“你是個愛美的孩子。”
艾理斯想。
妮維菈睜開了眼。
啧。
床上的人沒有多少狼狽和尴尬地,溫柔地看着她。
他似乎毫無自己成了待宰的魚肉的自覺。
黑發随意地鋪散在枕上,本就白皙的皮膚如今毫無血色,卻不顯蒼白,而有一種極端的、病态的美。
瘋癫。
妮維菈摸上他的臉,艾理斯似乎有些驚詫,眼睛瞪圓了一下。
更可愛了。
病恹恹的小貓。
但這樣并不足以降低她的怒火。
妮維菈想,怎麼能有人這樣肆意妄為呢。
“您明白您的獻祭究竟會帶來什麼嗎?”
“當然。”
他的魔法,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效用。
“這是您的天賦,還是您從别人身上學到的魔法?”
艾理斯笑,“這是個冒犯的問題,維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我可以知道你的天賦,但是已經親密到你願意為我獻祭了嗎?”
艾理斯還沒有回答,她已經逼近了他的臉。
絕對的冒犯。
艾理斯确實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
力量原來會給人帶來這樣的變化嗎?
不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就被堵上了嘴。
以吻。
不是愛,他隻感到她的暴躁、憤怒、和急遽爆發的不滿。
又用力又重,塞滿他的嘴還不夠,鼻梁壓貶他的鼻子,連呼吸的通道都不給他留。
艾理斯被缺氧逼的整個人都泛起淡紅,險些懷疑自己真的要死于她的一個吻了,妮維菈才松開了他。
“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艾理斯蹙眉,他沒打算這樣對她說話的。
所以這個感覺是……
窺心魔法。
他不可思議地,竟想把自己脫力的身體從床上撐起來。
卻被妮維菈輕飄飄地按了下去,“乖,你該好好休息了。”
妮維菈盯着艾理斯不甘的眼睛,“不是想要我對你坦誠一些嗎?那麼,你也對我坦誠一些吧。不論我相不相信你的話,至少我相信你的魔法造詣。”
真好用。
“為什麼要我殺了翡森?”
“因為想要你和我一樣。”
“怎樣算和你一樣?”
“成為……高級教授。”
艾理斯極力阻止着自己出聲,卻還是做出了回答。
“為什麼是我?”
“因為隻有你可以。”
這一次他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隻有她可以?
這怎麼可能?
妮維菈繼續拷問:“高級教授如何産生,必須要殺死一位現任教授才能承繼其地位嗎?”
這一次艾理斯沒有回答,他牙齒深深陷進舌裡,血從唇角流出:“你要是還想繼續問,不如殺了我。”
妮維菈怔住。
窺心魔法,被魔法影響的人隻能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這說明,他現在是真的覺得不如去死了。
艾理斯……
她舔去他嘴邊溢出的一點血迹,詭異地說道:“好,那我不問了。”
妮維菈:“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