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幽幽的藍光映亮一雙黑色的眼眸,你眯起眼,愉快地哼唱出聲。
就是這樣,來争吵,來質疑,來探尋。
替我糾正曆史的謬誤,補全遺落的過往,繞開迷思降下的思想之霧和感官之雨,點亮殘缺的曆史拼圖。
當一千人裡有一百個因為小說對曆史起了興趣,一百個人有十個人願意去了解,這十個人中又有一個能察覺真相,那你就很快可以看見缺失的内容了。
除開狂熱的愛好者和曆史學家,對于曆史和曆史人物的态度,大部分人僅僅在書本上簡單的了解過。
在試卷上見到銀河的曆史和耳熟能詳的名字,也僅是随意一眼看過。
他們從不會主動去探尋,因為那與他們的生活無關。
這樣可不行,鼠标指針落在置頂聯系人的頭像之上。
無盡的螺旋階梯,彩色的顔料像流淌的血液,那是被剖開挖出,被刻意扭曲的大腦流出的鮮血。
祂曾問過你為寫小說得初心是什麼。
你是怎麼回答的?
啊,想起來了。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你在圖書館看書,《銀河通史》。
大片大片的空白和謬誤。
你合上了書,點開了小說網站,注冊了小說作者。
你是一個極端的完結黨,你讨厭斷章和一切未完結的小說。
哪怕作者死亡,你也會用白骨森森的手指,叩開那扇死亡的門扉,把人挖出來寫完最後一章。
因此......
你向後仰頭望向罰站的小水母,朝對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哪怕面前是名為星神的龐然大物,哪怕靈魂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你也要從他們腦子裡挖出那顆被扭曲的大腦,拂去迷霧,閱讀那遺落的曆史篇章。
你有什麼錯,你隻是一個可憐的讀者罷了。
“叮.....”
有人給你發私信。
“哈哈哈哈,傻逼作者,寫錯了吧,我就說xx這名字這麼眼熟,從老家挖出族譜了。“
“第一次豐饒民戰争明明......”
你仔細翻閱完這篇長長的小作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推開椅子朝房間另一側巨大的書架走去,各類書籍按時間順序整齊碼好,你抽出記載仙舟曆史的書籍,翻到對應豐饒民戰争的章節,手中羽毛筆流暢出墨,修改對應的謬誤。
【你在寫什麼】
祂拖着觸手擠進書頁間,觸手撚起一頁書。
正好看見夾在裡面的便簽紙。
潇灑的墨色大字映入眼中。
“帝弓大恸,怒而舉弓,昔日愛侶勞燕分飛竟是因此!”
滴滴答答的顔料沉默着落下,正好落在中間那個愛字上。
【神秘】翻頁的動作頓住,祂僵硬着仰頭看向你。
“不往前看看嗎?”
你摸着下巴笑眯眯看向祂,房間裡沒有開燈,唯一從窗落進來的月光被擋在身後,垂下的長發形成一片陰影。
祂隻能看見年輕人溫和的漆黑雙眼,像是一點幽暗的墨。
【已經很晚了】
柔軟的水母蹭過你的脖頸,逃一樣從你頸側奔向床鋪。
杯子拱起一小坨,祂牽起一片被角。
【早點休息呀,我幫你把床暖好了】
你将書放回原處,按下電腦的關機鍵,掀開被子也拱了進去,順手摟過縮在一邊的大号水母。
你從祂身後伸出手,繞過對方塌陷的腰窩,将被子扯上來一點,也不收回手,冰涼手掌搭在對方腰上沉沉睡去。
祂動作輕緩地轉過身,柔軟的觸手一條接着一條,纏在你的手腕腳踝脖頸等人體格外脆弱的部分。
流淌的色彩運轉遲滞了一瞬,近端時間常發生的事,祂并沒有在意。
感官之雨淅淅瀝瀝,騰繞起思想之霧。
你步伐輕快,撐着傘朝前方走去。
總有人會穿過色相,疊嶂,謎語,幻想,觸及宇宙的真實。
三流小說家,一流的陰謀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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