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前年受了腿傷沒辦法堅持,所以選擇了退役。”加奈子解釋。
三個子女陷入沉思。
“哎?”加奈子轉身看到櫃子上某樣奇怪的東西,“粉色的網球?”
“是啊,之前一起打球的朋友送給我的,顔色是你們女孩子會喜歡的,不過我還是留下了。”誠少爺邊說邊把球遞給加奈子。
加奈子把玩着手裡的球,大小,材質,重量及球内壓都符合比賽的标準。
“真搞不懂這有什麼好喜歡的,你們都那麼迷。”三小姐一把從她手中拿過球,順手扔地,反彈,用手接住,再扔地,反彈,接住。重複幾遍後搖搖頭把球放回原處。
“走吧,這麼小的屋子也沒什麼好看的。”她撇撇嘴離開。
加奈子站在原地,突然感覺到一種違和感,但不知道來自何處。
剛剛有什麼不對勁。
是什麼呢?
是什麼呢?
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思索的表情。
絲毫沒注意到此時一個掃向自己尖刀般冰冷銳利的目光。
安室透轉身走出房間,能看的确實都看完了,沒有什麼發現,大家也跟着出門。
“真的要報警嗎?”櫻庭誠追出房間。
“那當然了。”三小姐的木屐啪啪作響。
“不能報警,報警的話老爺就沒命了。”
“是啊,不能報警。風險太大了。綁匪要多少錢?”誠少爺追問。
“兩千萬。”
“那我們有嗎?”
“有是有,誠少爺。”
“那給他們就是了,父親的命更重要。”
“管家,去準備錢。”櫻庭誠直接說道。
“你傻嗎?真要這麼做?”三小姐回頭瞪他。
“那當然,不然呢?要父親去死嗎?你們就這麼心狠嗎?”
“随你。”嘴角擠出這句話後,三小姐轉身離開。
安室透沒有說話,所有的一切告訴他: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加奈子突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可能是中午的咖喱太辣了?她一個人快步走開,好在剛才休息的時候仆人告訴過她廁所的位置。
沒注意到加奈子的離開,安室透咬咬嘴唇,俯下身輕輕問老管家:“老爺有兩千萬這麼多錢嗎?”
“哎?嗯,說實話,老爺現在的流動資金也就差不多這些。别看這個别墅很氣派,是花了老爺大部分積蓄建的。前幾年悠太少爺又迷上賭博,欠了很多債,都是老爺給還的。家裡每月各項支出也不少,三小姐又大手大腳消費。”說到這,管家不停歎氣。
“哦?這樣啊。”安室透突然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管家,把這三個人的詳細情況告訴我。”
“哎?為什麼?”
安室透沒有回答。如果他的推理沒錯的話,犯人應該是老爺身邊的人,甚至就在這三人中間。
一,如果是外人,那麼犯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潛進别墅綁架老爺?要進入大門,再進入别墅,到三樓,綁架老爺,再把他帶走,又不能被任何人發現。這幾乎不可能辦到。如果是别墅内的人犯案,那麼他又把老爺藏身何處?下一步他又打算怎麼做?這是一步險棋,而且不符合常理。
二,犯人索要贖金價格正好是老爺目前的全部家底。這絕對不是巧合。不熟悉這家情況的人單憑這個氣派的别墅公館就絕對不會才要這點錢。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閃現。
如果如上所說所有的綁架條件都不成立。
會不會,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綁架案?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老管家的聲音傳來,“那就到餐廳說吧。我讓廚房準備一些點心,老爺在的話也會吩咐我這麼做的。”
“好的,那就有勞了。”
“上完廁所就舒服多了呢。”加奈子站在洗手池邊,滿手肥皂泡。
嗒嗒嗒,木屐的聲音由遠及近,有什麼人進來了。
“是你啊。”三小姐上下打量着加奈子,“真是一副好模樣呢,身材也不錯。”
“你好。”加奈子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臉上的笑容并不自然。
“想必一定迷倒了不少男人吧。”鈴音并沒有停下的意思。
加奈子沖幹淨手,不想跟她有什麼語言交集。之前賽後也時不時有喜歡挑事的記者問刁鑽的問題,一開始她并不适應,後來漸漸習慣應對。
“那你又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鈴音似乎鐵了心不想放過加奈子。
“我喜歡什麼樣的人,和三小姐你無關呢。”
加奈子吹幹手,轉身離去。
“切”,鈴音的鼻子輕輕一哼,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朝網球小姐的背影說了一句,“那個金發小哥就不錯哦。你應該是他的菜。”
此刻,别墅某角落裡,一個邪惡的笑容揚起,宣告着一個罪惡計劃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