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受害者家鑰匙?!”風見神情陡然嚴肅,台下衆人也開始小聲讨論。
“是的,據受害者女兒白菊杏香說,案發兩天前她曾經在回家路上遇到北國谷加奈子,這位小姐主動要求幫她提東西。嫌疑人把所有東西放在随身攜帶的帆布包内,到了受害者家門口後還給白菊杏香。之後受害者女兒便發現自己的鑰匙失蹤。所以現在我們懷疑嫌疑人假借幫提東西之名,盜竊受害人家中鑰匙,以便之後作案。”高木刑警補充道。
“是這樣的,而且根據現場勘察,受害人的家門并無被撬痕迹。”目暮接着解釋,“也就是說,無非兩種情況,一、白菊夫妻中一人為其開門,犯人和平進入白菊家。但案發深夜,夫妻兩人均在睡覺,這種假設不成立。那就隻有第二種情況,犯人有受害者家鑰匙。”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犯人有像怪盜基德那樣飛檐走壁的能力。”高木刑警的聲音突然傳來。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來自目暮警長尖利的目光和在場衆多警察殺人般的眼神紛紛襲來。
“啊,哈哈,不好意思,請,請繼續。”高木撓撓頭,尴尬地說道。
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怪盜基德現在是每個警察的心頭刺這小子還非得提起,搜查二科抓了這麼多次都抓不着,玩弄東京警視廳于股掌之中,叫我們警察的臉面往哪隔。目暮心裡想,頭上滲出幾滴冷汗。
“不過,剛才所說,犯罪嫌疑人與男主人搏鬥後逃跑,請問,一個女人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台下又一個警察提出疑問。
“嗯,這個問題我們也讨論過。正常來說不太現實,但由于嫌疑人是前職業運動員,我們認為還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目暮回答。
确實,這個北國谷加奈子嫌疑很大。
難道不是丹羽一郎所為?風見快速思索,又或者,她和丹羽一郎是一夥的?他暗暗與三個手下交換了眼神。
“請問目暮警官,這個北國谷加奈子現在在哪裡?”風見擡頭,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呃,這個嘛。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剛才我們已經接通了她的電話,要她立即來警視廳配合我們調查。如果24小時之内她不出現,我們就隻能采取強制措施,比如全市通緝。”
“什麼?!”聽到這話,風見站起來。
“你們警視廳竟然放任嫌疑人亂竄,為什麼不立刻行動。要是她接到電話後畏罪潛逃了怎麼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應該是馬上找到這個北國谷加奈子,弄清楚她昨天到底在哪,跟誰在一起,幹了什麼嗎。”
風見的聲音些許激動,現場頓時有些騷亂。
“風見先生,請你們相信我們警視廳的辦事能力。”一直坐在前排左側的佐藤忍不住,站起身義正言辭地說。
“希望如此。”風見直身坐下。
半路突然出現一個不知名的嫌疑人,這該怎麼向上司降谷先生彙報才好。
他心裡盤算着。
“什麼? !前天鑰匙不小心落在你這裡,今天便發生了盜竊案?”東京市區,紅燈亮起,白色馬自達慢慢停在斑馬線前。安室透轉過頭目光嚴肅地盯着加奈子:“是真的嗎?加奈子小姐?”
“嗯,剛才有個叫目暮的警官給我打電話。要我趕快去警視廳配合調查。”額頭上的幾滴汗珠清晰可見,加奈子的目光落在前擋風玻璃上,望着來往穿過斑馬線的人群,臉上的焦急卻并不是很明顯,“不過,我去了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了吧。希望他們會相信我。”
“這可難說了。”安室透快速在腦中思索對策,“加奈子小姐,有時候警視廳那幫人反應也沒那麼快。”
“哎?安室先生跟警方打過交道嗎?”
“是啊,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在那裡。說不定我可以讓他們幫忙呢。”短暫思考後,他露出陽光的笑容,不知怎的,加奈子覺得自己的擔憂頓時減輕了一半,仿佛陰霾天裡雲破日出。
綠燈亮起,白色馬自達發動,十分鐘後,在馬路盡頭一個輕巧的拐彎,警視廳高樓映入眼簾。
“下車吧,加奈子小姐,放心,我會幫你。”車内,安室透拔下車鑰匙,朝加奈子點頭,信誓旦旦地說。
“嗯,謝謝你,安室先生。”加奈子解下安全帶。雖說之前想的是到警視廳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但真的到了這裡,看到宏偉氣派的高樓,加上第一次與警察打交道,還真有點讓人緊張呢。
不過這次,依舊有安室先生在身邊。從之前的網球公館案件,到眼下,他仿佛像一個溫柔的花匠精心地照顧花盆裡的那朵美麗大方的向日葵一樣,讓她感到特别安心。要是沒有他,自己一個人估計不知該怎麼挺過這堪比電視劇般精彩的兩天。
加奈子邊想邊下車,關上白色的車門。倆人一前一後站在警視廳大樓門口,高高的太陽将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街道樹上傳來的蟬鳴此起彼伏,炎熱的氣溫讓兩個人身上都滲出了汗滴。
“走吧,加奈子小姐。”安室透雙手插兜,微微一笑,看着網球小姐,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了眼。他擡起右腿,率先邁出第一步。
“嗯呢。”加奈子緊了緊右肩的帆布包,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