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周六,展覽會當天。
早上七點,晨曦的光灑滿整個城市,街上行人稀少。
Mars大樓内一片安靜。
一個女人乘電梯到達四樓,打開’遊客止步‘區大門,走廊裡回蕩着她清脆的高跟鞋聲。
在走廊盡頭(靠窗)的房間門前,她停下腳步。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門。
進門(私人辦公室)後,高橋愛理把包放在辦公桌上。從飲水機接了杯熱水,站在窗前,望着暫時沉寂的東京。
再過六個小時,姓名展覽會就将開幕。到時候,各路媒體和記者肯定會把這裡圍個水洩不通,晚上的基德行動也将由多個電視台進行現場直播。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昨天在大阪辦完事後連夜趕回,幾乎沒合過眼。
不過,隻要展會成功,這些都不值一提。
更何況,這次有基德幫忙引來各方關注,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高橋愛理嘴角上揚,幾分得意和期待。她走回辦公桌,從包裡拿出一隻煙,夾在右手上。
‘咔嚓!’
這時,門外傳來玻璃脆裂聲。
高橋愛理訝異。
發生什麼事了?
正當她準備拉開門去走廊一看究竟時,
‘吱呀,’辦公室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
一個黑色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什麼??
高橋愛理皺眉,同時後退幾步。
接着,門被完全打開。一個銀色長發,畫着濃妝,異常美麗的女人(有□□)握着槍走了進來。
‘《向日葵之歌》在哪裡?’她聲音冰冷,聽上去想速戰速決。
難道是......
‘是基德嗎?’高橋夫人緊盯來人,絲毫不慌張:‘本以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來這套。’
她整理一下頭發:‘不是說今晚七點嗎?現在似乎有點早啊。’
‘少廢話,給我《向日葵之歌》。’苦艾酒不想跟對方墨迹。
高橋愛理背着雙手按在辦公桌上,注視着銀發女人的一舉一動。現在保安還沒上班,樓裡應該沒有别人,自己也是破例來這麼早。她必須想辦法,與對方周旋:‘在一樓倉庫。’
‘沒有。’苦艾酒向前一步。
‘昨天早上送過去的。’
‘你最好給我說實話,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貝爾摩德舉了舉槍,對準高橋愛理:‘别以為我不知道實情。’
此時,東京另一角。
卧室裡,黑羽快鬥迷迷糊糊地按下鬧鐘,翻了個身,打算再睡一會,反正離晚上7點的行動還早。
‘倉庫裡的《向日葵之歌》是假的。你們不過是和警視廳聯合起來,演一出戲而已。
基德真正想要的,恐怕不是伯納德的畫吧’。(指《獻給大海的贊美詩》)
手機裡突然傳出女人(貝爾摩德)的說話聲(Mars的監控和監聽已被實時導入手機),黑羽快鬥一驚,立即睜開眼,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他靜靜地聽着。
‘你是誰?不是基德?’高橋愛理察覺到事情不對頭。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畫在哪裡?!’苦艾酒逼近對方:‘我聽中森銀三說,隻有你知道真正的《向日葵之歌》下落。’
‘告訴我。’
‘畫就在樓裡。’
‘在哪?’苦艾酒不耐煩地皺眉,很顯然,這麼籠統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
此時,卧室裡,床上的黑羽快鬥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把手機貼在耳旁,集中注意,不想漏掉任何細節。
她是誰?要幹什麼?
還有,真正的《向日葵之歌》在哪?
這也正是他自己想知道的。
他将手機音量調到最大。
貌似聽到了向前的腳步聲,以及手槍轉動的聲音。
難道說......?不好。
他立馬警覺起來。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聖經》)’高橋愛理輕笑一聲,把一直夾在手上的香煙放到嘴邊:‘找到這句話,就找到了畫的所在。’
‘這些年我什麼人沒見過,有貪财的,好色的,重利的,也有忘恩負義的,道貌岸然的,衣冠楚楚假模假式的。你們不就是知道基德盯上了《向日葵之歌》,想提前劫走大發一筆的江湖盜賊嗎?弄得還挺像樣的。’
說着,把香煙放在嘴上,抿了抿,沒有點火。
‘哼,’貝爾摩德走上前,拿槍頂着高橋愛理的太陽穴:‘真遺憾,我們可不是小混混。’她冷下臉,降低聲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日葵之歌》,在哪裡?’
高橋愛理轉過頭,眼裡突然充滿驚訝。
隻是一瞬間,還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倒在地上。
‘什麼?!’
貝爾摩德一驚,自己還沒扣動扳機,什麼都沒做。
這是??
她彎下身,伸出右手試探高橋愛理的鼻息。
‘死了?!’
貝爾摩德不敢相信地起身。‘是誰幹的?是什麼時候?’
她警覺地打量着四周,又來到窗前,望了望左右的高樓,沒有發現有人埋伏偷襲的影子,也沒找到任何可疑異常。
此時,卧室裡的黑羽快鬥也明白了什麼。
他握緊手機,瞪大眼睛,驚詫地跳下床。
難道是,命案??
怎麼會?
如果是真的,按竊聽器裡的那個女人(貝爾摩德)所說,
恐怕,現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人知道真正的《向日葵之歌》所在。
可惡。
想到這,黑羽快鬥抓了抓頭。
同時,Mars裡。
見對方已死,眼下又沒有其他辦法,苦艾酒隻能收起槍,取出随身攜帶的手套。
環視整個辦公室後,她将門反鎖,拉上窗簾,一點點地開始翻找。
一個小時後(上午9點出頭),
翻遍了每個抽屜,櫃子,死者的随身包,又确認過無論是牆壁,地闆還是辦公桌裡都沒有秘密隔層後,一無所獲的貝爾摩德想了想,拉開窗簾,打開辦公室的門。
見四下無人,她小心地離開了Mars。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上午10:30),
随着一陣急促的鳴笛聲,兩輛警視廳的車在Mars門口匆匆停下。
目暮警官神情嚴肅地下車,迅速走進樓内,高木和佐藤等衆手下跟在後面。
電梯停在四樓,衆人走向案發現場。
推開‘遊客止步’的工作區大門,隻見走廊裡圍滿了人(Mars11點正式營業,現在圍的人都是樓内員工),讨論聲四起,好不嘈雜。目暮清了清嗓子:‘各位,現場在哪裡?’
聽到問話,大家一下子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敢置聲,生怕被牽連其中的樣子。
‘請問,是警視廳的人嗎?’走廊盡頭,秘書的聲音傳來:‘這邊請。’
見狀,目暮等人穿過圍觀的人群,來到案發屋前。
‘立即進行現場勘查!’他對身邊的下屬說。
‘是!’
‘不,不用了。’秘書幾分尴尬地開口:‘中森警官已經看過了。’
‘中森?’目暮疑惑:‘搜查二科的中森銀三?’
‘正是。因為基德在預告函上說,今天晚上七點會來偷《向》,哦,’說到這,秘書稍作停頓:‘不好意思,來偷《獻給大海的贊美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