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闖,不一定沒有機會。
但要想解決掉他們,在這個位置和距離,肯定不行。
‘我還記得,你們組織裡,有一位開保時捷的長頭發男人。雖然隻在《向日葵之歌》的交接裡聯系過一次,但聽說他對清除叛徒很有一套,下手不但快而且還準。’
在别墅三樓控制室裡的丹羽一郎得意地開口,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屋内。
‘是身份暴露後被凄慘地解決。還是...舒舒服服地,你不犯我,我也不揭穿你。答案,還用考慮嗎。’對方的話語裡明顯藏着勝利的意味:
‘這也是為什麼讓你一個人到這。
不是要和你交戰,而是想和你結盟。’
半晌。
‘我答應你。’安室透突然開口:‘條件是,現在就放了加奈子。’
‘還有,’他停了一下:‘我的手下我來處理,不要對他也出手。’
金發男人的表情平靜卻又認真。
‘降,降谷先生,您......’已受傷的渡邊棹驚詫地睜大雙眼,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也更加劇了内心的愧疚和無地自容。
安室透沒空管渡邊棹的反應。
擴音器那頭的丹羽一郎臉上瞬間浮起狡詐又得意的笑。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丹羽一郎道。
‘你要我怎麼做?’安室透反問。
沉寂了幾秒後。
‘上來吧,我們談談。’擴音器裡傳來蒼老的男聲:‘我要知道,你打算怎麼讓我逃過公安的追查。哪怕隻是個計劃雛形,也要先說服我。’
‘好。’安室透答道,神秘地勾起嘴角:‘那加奈子呢?她在哪?’
‘還真是情深意重啊。’丹羽一郎的語氣聽起來像嘲諷:‘就在我旁邊,上來你就見到她了。’
話一出口,地上的渡邊棹立即皺眉,卻來不及開口。
安室透瞥了瞥頭:‘讓樓道口那些人離開,否則我上不去。’
‘我答應你。你現在可以走過來,’丹羽一郎開口:‘他們不會攻擊你。’
聽到話後,安室透微微揚了揚嘴,從柱子後慢慢走出。
他還是握緊/槍,警覺地聽着四周的動向,随時準備應對襲/擊。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
他前行着。
就快走到樓梯口時,安室透終于看清黑暗裡藏在回旋樓梯上的槍/口,如果沒估計錯,應該是七把/槍。
他不動聲色地數着,餘光緊盯着它們,一步步走過去,
似乎在尋找最佳位置和時機。
‘如果攻擊他們,那麼你的加奈子,将會馬上死/在槍/下。’丹羽一郎狠絕的聲音再次從擴音器裡傳出。
安室透腳步一頓。然而很快,他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前行,走到樓梯口。
‘上樓前,把/槍/放在地上。’丹羽一郎接着說。
什麼?!
安室透驚異,望着面前七位持/槍的丹羽一郎的保镖,嘴角一翹:‘這樣一來,豈不是給你們下手的機會?我可不會這麼傻哦。’
擴音器裡似乎傳着一聲不明顯的冷笑:‘對于警校第一來說,該是我們防範你才對。
我一個老頭子,不得不如此。
再說,上來見到你的加奈子,還用得着/槍/嗎?’
‘...我要聽她的聲音。’安室透直接開口。
雖然已知曉了加奈子的位置,但安室透必須再确認一遍,因為他想到,丹羽一郎也很有可能在渡邊棹不知情時,将加奈子帶到樓上。
眼下,不知誰說的是真話。
‘睡了,我們給她用了迷/藥。’丹羽一郎回答他。
安室透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或者說,此時,從他的表情裡根本推斷不出他的所想和所感。
他的眼神深邃,深不可測。
‘她手腕上有個手環,按下後屏幕會亮。告訴我上面的字。’安室透站在原地。
聽到話後,擴音器後的丹羽一郎一愣。似乎看穿了金發男人的計劃,他幹脆冷笑一聲:
‘她手上什麼都沒有,大概掉路上了。’
‘是嗎。’安室透面不改色,像是明白了。
如果加奈子真的就在旁邊,那麼當自己提出問題後,那些人靠近她,檢查她的手腕,不管她戴沒戴手環,從擴音器裡至少會傳來腳步聲和桌椅聲,還有其他雜音。
并且,整個過程肯定要持續幾秒。
可剛剛擴音器裡沒有任何雜音,而且丹羽一郎幾乎是瞬時就給出了答案,應該根本沒查看過。
況且,在這個問題上欺騙自己,對丹羽一郎來說,并不很得利。
畢竟,萬一自己因此而拒絕上樓...
想到這,安室透有了判斷:加奈子很大可能不在他那裡。
安室透看着正舉/槍/對着自己的七位丹羽一郎手下,又瞥了瞥旁邊僅幾步之遙的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有了主意。
‘我有沒有騙你,你放下/槍,上來看看就知道了。’丹羽一郎的話裡充滿誘惑:‘穿着病号服躺在冰冷冷的地闆上,真讓人不忍啊。
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聽到這,安室透下定決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瞬間,他邁開腳步,直奔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