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來我也什麼不知道。”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沒管這些,安室透繼續捏着對方,朝榻榻米方向瞥去:
“不如先說說,你買那麼多報紙幹什麼?”
跟着金發男人的動作,濑戶麻史被迫瞄了一眼。
“不知道,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被安室透捏着,他不得不稍弓腰才能舒服一點。
“買報紙是因為我愛看,這你也多管閑事?”
“那煙灰缸下的電話卡又是怎麼回事?”安室透又道,似乎不經意提點般:“該不是...用來給松本太郎提供住所的吧?!”
話一出口,被按住的濑戶麻史一愣,臉上浮上驚詫和恐懼。
他強行扭轉脖子,不敢置信地瞅着安室透,喘氣速度稍加快。
“你怎麼會...”
“你,你該不會...(搜查過我的屋子)?”
“當然了,既然你說我是大阪警方派來的偵探,那麼我肯定做足功課了,不是嗎?”安室透朝濑戶麻史道。不過此時,金發男人心裡忍不住地着急,不想再耗費過多時間。
“你...你竟然...”濑戶麻史惡狠狠地盯住安室透,語氣裡幾分因懼怕暴露的絲顫。
“還有,既然是大阪警署派來的,我也肯定有搜查證,這點不需要你懷疑了。”安室透稍松了一些,讓濑戶麻史能稍喘息,給他點交代的時間和空間。
“說吧。”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肢體難受微微緩解的濑戶麻史轉回頭,話語和剛才一緻。
“我也在找大哥...我也在找他...”濑戶麻史盯着前方,變換了語調:“他,他是做的不對。我也想趕快找到他。找到他以後,馬上送給警察局。”
“讓他...好好改造。”
“我...我和你們是一幫的。”
“隻是...隻是我也...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
“那你和他聯系的時候,他沒說嗎?”安室透沒吃這一套,看對方的眼神裡充滿穿透力。
“什,什麼?聯系?!”
“什麼聯系,我和他根本沒有聯系啊。”濑戶麻史愣了一下,解釋道。
“真的沒有聯系嗎?”安室透看了看窗戶。
“沒,沒有。絕對沒有。”濑戶麻史沒看安室透,“堅定”地搖頭。
“你們大阪警視廳不是...一直監視着我嗎?哼,别以為我不知道。跟了我這麼久,都沒有進展。”片刻後,濑戶麻史上下嘴唇朝一旁歪着:
“那,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什麼都沒做啊。”
他扭頭看了看對面牆上的時鐘,“隻不過,隻不過,我本來就是冤枉的啊。”
他一直盯着時鐘。
安室透剛要開口說出真相,卻也發現了對方的這個隐蔽動作。
“給正在通/緝的兇/犯提供财物住所等援助,就已經構成包/庇/罪了哦。”安室透道:“我要是你,就放聰明一點,說出真相,免得受牽連。”
聽到後,松本太郎的親戚微抖。他略慌亂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又瞄了一眼時鐘。
“哼,我要說幾遍你才能聽懂,我和他沒聯系,也不知道怎麼聯系。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買了幾張報紙就說我是包/庇罪,不過換了張電話卡就變成了兇/嫌,晚上散個步就說我準備逃走,現在連去個超市都得偷偷摸摸的...你們警察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們抓人也要有證據,口說無憑無據,再這樣...”他扭頭惡狠狠的模樣朝安室透:“當心我報警告你們...你們...”他掙紮着:“你們大阪警察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可是在東京...你們一群關西的廢物,在東京的地盤...能把我怎麼樣。
你那些荒唐的破玩意(指推理),我一個字不想聽。
告訴你吧,要是不放(開)我...”
安室透緊盯着對方。
“真搞笑...
就是把這些東西(推理)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清楚啊。那隻不過是你們無聊的想象罷了!”
安室透似乎被打了一下。
“既然這樣,就照進門前的提議。”金發男人湊上,故作輕聲:“如果說出松本太郎的行蹤,我就考慮給你獎勵。怎麼樣?”
聽到話,濑戶麻史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輕哼。
“我是不會說的。”
“大哥對我那麼好...”他自言自語道。然而,下一秒,
“該死...”意識到犯了錯誤的濑戶咬牙切齒。
“說吧。”
“無論問多少次,我都不知道。”濑戶麻史毫不猶豫。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的話...”
“哼,在這件事上,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沒幹!”
“你們不過是惡意栽贓!”
安室透停了一下,
“真可惜啊。”安室透沒有更用力,反而放開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畢竟,我又不是警察。”安室透松開濑戶麻史,捏了捏手腕,稍打量左右,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的事還是讓大阪那些人來吧。本想從你這裡套出點什麼,再轉賣他們。可惜...你的嘴不是一般的嚴...”
“那隻好算了。”說罷,他來到門口,絲毫沒管身後微怔的濑戶麻史的疑惑表情。
“我也沒那麼多時間。”
說完,安室透拉開門,離開濑戶家。
“砰!”
??
見安室透關上了門,濑戶麻史才狐疑地跑到門口,對着貓眼小心地瞅着。發覺金發男人确實不在門前,他才放下了心。
“哼,還以為來了個厲害人物,哼,原來和我差不多啊。”帶着譏諷般的不屑笑容,濑戶麻史走回屋内。
而此時,在樓道口邊正下樓的安室透,也雙手插在兜裡,表情裡帶着幾分成竹在胸。
22:00
一輛出租車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門口停下。
從警視廳回來的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下車。關上車門後,兩人面目凝重,心事重重地邁上台階,走向毛利偵探事務所。剛走到一半,瞥到還亮着的燈的波洛咖啡廳,服部平次停下來,轉頭望過去。他立在那裡,一隻手插在兜裡,神情複雜,好像還帶着幾分愧疚。
見狀,遠山和葉也跟着看過去。
幾秒後,服部平次沒說什麼,直接邁開步子,朝波洛咖啡廳走去;遠山和葉跟在後面。
“不好意思,現在已經...”聽到推門聲,正清理吧台的小梓連忙轉過頭。
服部平次邊走進來邊打探四周尋找着:“...那個家夥呢?”
“诶?哪個...?”沒明白過來的小梓一手拿着抹布,目光随着平次移動。
“就是那個金色頭發的服務生...”服部平次站到了店中央,向左右看着:“他不在嗎?”
“哦...安室先生早就下班了。”小梓伸頭解釋:“下午就回去了。”
“...是這樣。”聽到後,服部沒再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
“抱歉打擾了。”和葉說完,便跟上平次。剛走到門口,她便聽到自己的手機傳來短信聲。
“叮。”
和葉趕忙拿出手機,點開收件箱:
發件人:未顯示
如果你想讓那個無辜女人沒事的話,
獨自一人今夜零點,東京都xx市绫剛町2970-4。
記住:如果你不出現,那麼天亮之後,全日本都将知道,大阪警視廳的要員獨女為保全自己而犧牲路邊無辜女人的消息。
到時候如果你還能心安理得,還想看整個大阪警視廳因你被嘲笑的樣子,就盡管消失吧。
要是敢通知其他人,所有人都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