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一幕...頃刻間就能發生。
安室透的面部肌肉緊繃着,側臉與眼神裡透着一股英勇的沖勁,視線沒有絲毫轉移。他盯住松本太郎:在尋找着辦法..也在等待着時機。他的右手已經從兜裡拿了出來,整個身體保持着緊張的狀态,看樣子随時準備沖上去...
而服部平次的急切和怒火更深,他咬着牙,幾乎不眨眼地緊盯着松本太郎...“和葉...”與安室透相比,他的目光裡更是收集了此時此刻遠山和葉的神情,他更關心和葉本身。随着松本太郎掐/得越/緊,和葉臉上的肌肉也越來越擰...
“可惡!!”服部平次看着時機,一隻腳即将擡起。
“一!”松本太郎毫不猶豫道。緊接着他似乎獲得勝利般地微微一翹嘴角,用和葉擋在他的正跟前,提防地注視着對面的安室透與服部平次:
“快點!”
“!!”安室透與服部平次目不轉睛地盯住松本太郎。
“二!”松本太郎掐住遠山和葉的手更用力了一些。這下遠山和葉幾乎發不出聲音...
見此情景,加奈子的額頭滴下一滴汗,她緊緊地注視着遠山和葉,眼裡流淌出不忍,她猶豫着...身後的雙手牢牢地握住手/槍。
她越是看到遠山和葉的表情,越是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看來沒辦法了呢...
否則,遠山小姐就...
她的手心已經出了很多汗。正在這時,握着冰涼的金屬,這股黏/黏/膩/膩的感覺夾雜在手心與金屬之間...也許是因為曾經也有過幾乎相同觸感的觸碰...加奈子靈光一現...
上一次碰到手/槍/是什麼時候...上一次可不是現在這般...背對着隻能憑感覺摸個輪廓...她的腦中閃出了上次在零家裡清潔手/槍/的場景...
如果能把它的彈/夾/掏空...
加奈子像被電流擊中全身般輕抖了一下。
“我,我如果交出手/槍,你就會放了遠山小姐,對嗎?”加奈子擡頭,為了拖延時間,她搶先。
她連忙同時用手摸着手/槍/上的結構。她打算正如零之前教的那樣。把彈/道/彈開,讓盛着子/彈的彈/道滑落出來。
“我交出手/槍,你就會放了遠山小姐,對嗎?”她繼續問:
“請你先給我保證。”
松本太郎的咬肌動了動:“你哪有資本和我談條件。”
加奈子還沒來得及開口。
“照我說的做!”松本太郎驟然一轉頭,他陡然提高音量,一副猙/獰的表情:“你如果不給我手/槍,我就殺/了她!”他即刻又轉回來,提防着安室透與服部平次。
“可惡....松本太郎...”
你如果敢動和葉的一根頭發...”平次咬緊了牙。
“可是,被你們害死的大阪警視廳裡的那些人,又何時能找你們報仇呢?”加奈子心平氣和地道出一句。
松本太郎怔了一下。
“如果按照你所說的‘公平’,你要為你所謂的‘兄弟’報仇,那那些因為你們而失去生命的警察家屬,是不是也要找到你們,将你們對他們親屬每一分的所做所為,每一寸□□上的,身體上的疼痛都原原本本地經曆一遍,才算的上公平?”加奈子邊将彈/夾裡的子/彈倒出來,用手心捂住,讓它們盡量不發出滾動的聲音,一邊朝着松本太郎說着。她想用這說話的空,一方面拖延時間,另一方面則是用對話掩蓋身後可能因拆出子/彈而發出的響聲。
“哼,”松本太郎的嘴角微揚起一絲不屑的笑:“不要激怒我。”
“趕緊把/槍/給我!”
正準備偷/襲的服部平次咬牙。
!!
安室透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坐在地上背着手拆/槍//的加奈子聲音幹脆有力,聽不出絲毫的猶豫與膽怯。她在說着之前在Mars裡和零一起看到的關于松本太郎一行人的新聞。
“我聽說,那些人裡其中一個,被發現後怕連累家人,投/湖自/盡。”
“說到仇恨的話,那這些人的家人,是不是都得找到你們,從你們身上狠/狠讨回公道呢?”
服部平次的神情稍變。
“這些人的家人,終生活在悲痛裡。他們的親朋好友可能一直後悔,自責,總覺得如果當時自己多做一些,有另一種處理方式,那他們愛的人就不會遭難。
試問下,假如你是他們,這種推測和反問每天都在腦中上演,并且每次的回答都是肯定。
你說,那會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安室透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變化。
“會不會...生不如死...”加奈子沒有說出來。
“哼。”松本太郎咧出嘲諷般的不以為然的笑:“那是他們活/該。”
“那是那些卧/底該有的下場,”松本太郎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都是他們自找的。如果不非要逞強過來...”
他轉而朝平次譏笑着:
“這些難道不是大阪警視廳害的嗎?與其憎恨我,倒不如該恨大阪警視廳。是你們,是服部平藏将這些送/死的任務分配給他們!是服部平藏把這些人送上了不/歸/路!”松本太郎的脖上露出了青筋,他正嘴上揚着嘲笑着,臉上的褶皺向後劃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是你們讓他們來送/死的。不該原諒的人不是我!!“松本太郎壓低聲音,玩味的諷刺:”服部平藏是比我們可惡多了的殺/人/犯阿。
真正的劊/子/手是你們才對!
那些人白白來送/死的時候,恐怕都後悔了吧。”他掐着和葉振振有詞,由于注意力被分散,他手上的力度稍松了一些。
安室透的手抖了一下。
而服部平次緊咬着牙,眼中的怒火快要冒出來。
“所以說...”松本太郎瞬間提高了音量:
“我們才不是劊/子/手,你們大阪警視廳才是!!
“搞得别人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我們,是你們大阪警視廳!”
安室透的神情認真起來。
“可惡!!”服部平次咬牙切齒,眉間擠在了一起。
他剛要開口說什麼。
“你錯了,他們是自願從事這個任務的。”安室透突然開口。他眼裡的閃亮很不一樣,聲音低了很多,認真的神情下是好像聽不出其中感情的堅定語氣。此刻加奈子注視着他,也動容理解地看着他。
“零...”
“每個願意進入到你們那裡的人,都是自願的,沒有人逼迫他們。”安室透繼續說。
“哼,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松本太郎扯了扯嘴角。
安室透停頓了一下:“我猜的。”
松本太郎不屑地冷笑:“你不要亂插嘴。”
“不要随便下定義,”安室透的話裡聽不出情緒:“我說不定是對的,”
“你說的那些人,本身就是‘自願’為了除掉你們這幫人,才将自己置于危險中。
死/亡,也不是他們所懼怕的。
這種事,我想你是永遠不會理解的。”
“就是...那樣。”聽到這,遠山和葉斷續地開口:“爸爸說,那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情願..去參加任務的。沒有人不情願...
也沒有人埋怨平次的爸爸...”
安室透的表情更認真了一些。這些場景都被加奈子默默地收在眼裡。她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和情緒上的反應。
“所以...可不要小看了我們大阪...”遠山和葉的吐字不太清晰,她說話越來越費力。
加奈子望着安室透。而安室透的腳步向旁側輕移了一下,他在為找機會接近醞釀着,可還是被松本太郎察覺到了。松本随即也轉了轉身體,拿遠山和葉擋在跟前,惡/狠/狠地朝着金發男人:“退後!!”
“給我退後!!”
安室透陡然停下腳步。
“三!”來不及讓衆人再次開口,松本太郎即刻對加奈子瞥頭:“趕緊把/槍/給我!!”
他臉上挂着的狠戾與邪/惡/笑容結合在一起。瘋狂又詭異揚起的嘴角讓他像不顧一切要進行攻擊的動物。
他緊緊掐着和葉的頸部。生死就在刹那間。
“快給我!!”
遠山和葉的意識開始模糊。
“不要,加奈子小姐!!!”說時遲那時快,服部平次眼裡閃亮着,二話不說朝松本太郎猛沖了過去。
“啪!”幾乎同一時刻,加奈子将清空了彈/夾的手/槍//甩了出來!而槍/裡原本的子/彈則被她緊緊地攥在了手心裡。
見狀,安室透同樣猛沖了過去!
松本太郎拽住遠山和葉,在他用另一隻手撿/槍/的瞬間...兩個小麥色膚色的男人距此已幾步之遙。
服部平次在最先,他揮舞着胳膊,對着松本太郎就是一拳。與此同時正好拿到了/槍/的松本太郎彎腰一躲閃。見安室透從另一邊夾擊,松本太郎拽住遠山和葉向後退,同時舉起/槍/扣動闆/機,給一左一右的安室透和服部平次一人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