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也許)從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
他全身定了一下,将她重新攬在懷裡。
“心就有了悸/動。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是心像突然墜了一下。
不是因為外表,或者說,不單單因為外表,而是全然地,不知道為什麼地,被你吸引。”
她說到動/情處,擡頭看他。
而他也凝住目光,低頭定定地看着她。
“看到你就很歡喜,見不到你會想念,想念卻沒有埋怨,隻是期待再見,下次見面依舊欣喜,隻是關心你過得好不好,明明相識不久,卻莫名地感到熟悉和安心。
很信任你。”
風吹過他的頭發,他吃驚了一下,又理解般地翹了翹嘴角。
“是這樣嗎?”
他似乎下意識放松地脫口:
“我好像...也這樣呢。”
他又想起了什麼。
“即便,在一開始并不知道我身份的情況下。”
“是的,即便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即便你(就)是咖啡廳的服務員,”加奈子打岔:
“也想和你接觸下去。
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些很特别,很吸引我的東西。會像磁鐵一般地讓我靠近。”
他摟緊了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所謂的愛吧,所謂的‘不靠譜’的‘一見鐘情’。
起初以為那不過是對外表的執着,可經曆過後才明白,那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感覺。
不是由于某種可以描述出的實相,比如對方的鼻子好看,眼睛特别等等。
也不是因為擁有某種品質,比如勤勞,善良,正直,勇敢才喜歡上的。
擁有美好品質的人很多,由于某種品行而喜歡上一個人,之後也可能喜歡上擁有這種特質的其他人。
而那種對整個人莫名的好感,一股安心又熟悉,不由自主想要靠近,被吸引的感覺,往往是沒有緣由,無法解釋的。”
“更是沒有辦法強求的。”
他緊緊盯着她,靜靜地聽下去。風把他們兩人的頭發吹起,卻并不讓人寒冷。
而她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不是因為你是日本公安,是組織的卧/底,擁有着不一樣的任務和使命,才喜歡上的。
也不是因為你的經曆而喜歡上的。
是全然地先喜歡上了。”
“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是你本人。
就像喜歡吃蘋果,對方家裡恰巧有棵蘋果樹;喜歡遊泳,對方恰好之前是遊泳運動員;有遺/傳/病,對方正好是這個領域的專家。
而不是因為對方有蘋果樹,不是因為對方之前是遊泳運動員,不是因為想要找醫生當伴侶才喜歡上的。”
“而是喜歡的那個人,恰好是這樣。”
“符合了很多方面的附加期待。”
她放開他,撫了撫自己的頭發。
“所以我說,也許就是宿命般的。
是上天的很巧妙的安排。”
他揚着嘴角:“是嗎。
聽到你這麼說,我很振奮。
看起來,要更積極地表現了。”
加奈子欣慰一笑:“傻瓜,不需要怎麼表現。
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與此同時,醫療救護及警視廳的支援已經到達大橋,在其他大阪警察的陪同下,黑田(B)和被擦傷的警察被送往醫院。内田(A) 則由東京警視廳的警察先行帶回警局。
“加奈子,我的手機呢?”另一邊,金發男人一隻手把着她的腰,另一隻手伸向她。
“阿,在這裡。”加奈子從兜裡将手機掏出給他。他接過來,解開了屏幕:沒有信息,也沒有最新來電。
“看來,隻能明天去拿狸花貓了。”他将手機放回兜裡。
“可我今晚就很想看到它。”加奈子用手腕上的皮筋将稍亂的頭發整理好,紮了起來:
“如果沒有它,我睡不着怎麼辦呢?”她注視着他:“你總要想辦法吧。”
安室透稍放松地嘴角上揚。他沒有說話,而是任微風吹過他的身體,帶來一些清爽與平和。
“那就把我當成你的狸花貓吧。”他道。
“無論我的加奈子小姐說什麼,”他的臉上有不明顯的笑意:“我都會照做的。”
加奈子忍不住笑,離開他走下台階:“我可舍不得讓你睡(貓籠)...”話沒說完,見他擡頭望望天空,月色灑在他與她的臉上,顯得很溫柔。
“讓它與主人再呆一晚也不錯。”他道。
“何況明天就要易主了。店主也能和它好好地告别。”
聽到這,加奈子表情轉而柔和,
“那這樣我可要吃醋了。”她又故意開口:“你不怕我吃醋嗎?”
“我的加奈子不會在這件事上吃醋的。”他朝加奈子溫情一笑。
安室透邁開步伐,朝馬自達走去。
他停了停,回頭看着加奈子:“那樣的加奈子小姐,應該不是我所認識的加奈子,”
加奈子一愣,揚起嘴角。
安室透喉嚨動了動,剛要說什麼,站在馬自達跟前的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事情,沉思了一下。
見安室透這般,加奈子看了看手表,跟着跑過去。
見他緊挨着馬自達駕駛座門的樣子,
“零,怎麼了嗎?”她道。
安室透沒立即回答。
加奈子開口:“大泷警官帶着手下去追松本太郎了,目前這裡隻有我們。雖然犯/人都被綁住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是不是再留這一會兒比較好,等大阪那些警察回來。
你說呢?”
“我可沒說我們要走哦。”他朝馬自達的後方走去,準确地說後備箱的位置。
加奈子詫異地看着他。
“剛剛是有什麼事嗎?”加奈子注視着。
“沒有,一切正常。”他來到後備箱前,在伸手拉開後備箱之前,擡頭看着加奈子:“隻不過風間還沒有消息。”
“他去做什麼了?不會遇到危險吧。”
“應該不會。”他低頭拉後備箱:“濑戶麻史既沒有警/方/背景,又沒有格/鬥/特長,按理說風間對付他綽綽有餘了。”
加奈子跟過去:“他是要去抓捕濑戶麻史嗎?”
“嗯。”
“會不會跟大阪警視廳的人撞上了。剛剛跟大泷警官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對方說過‘監/視濑戶麻史的人’之類的話。”
之前跟加奈子通話時,大泷悟郎已經跟加奈子做過自我介紹,并簡單地說起過案子的情況。所以加奈子對濑戶麻史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安室透心中已有主意。
“加奈子,你感覺冷嗎?”他開口。
“诶?”加奈子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拉開了後備箱,半夜的風吹在他的身上,幾絲金色頭發被吹至眼角。他略微眯了眯眼睛,接着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件外套,是上次去江邊時他給她的披上的那件。
“這麼說的話,确實有一點。”還沒等加奈子說完,“砰!”他放下了後備箱。
加奈子心裡暖暖的,挨在他的身旁。
“給我吧,零,謝謝。”
她剛伸出手準備接過來,細心的金發男人又将其收了回來。
原來是她上次脫的很緊急,外套的兩個袖子還沒有翻回來。他低頭給她翻出了袖子,之後将外套披開,直接披在了加奈子身上。
他看着加奈子伸出胳膊,穿上了外套,然後主動将她被外套夾住的頭發拿出來,加奈子又在同一時刻彎了彎胳膊,兩人的手碰了個正着。
接着他又幫她把拉鍊拉上了。
“那你呢?”看着這些,她道。
“我沒事。”他低頭看她整理着外套。
弄完這些,他突然略微警惕了一些,想到了什麼,擡頭。
“加奈子,為什麼松本太郎會允許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