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準備了幾包鹹魚幹,這種東西很适合巫師兄在思過崖沒事的時候嚼嚼,鍛煉牙口。宋清還見她上門邀請,以為是滄海派的傳統,于是就答應了,摘了一籃子櫻桃。
倆人走在路上,周圍都是郁郁蔥蔥的草木,想想見左右無人,笑着問:“宋師姐,一直想向你請教春宮合歡術,今天終于有機會啦。”
宋清還震驚擡頭。
她沒想到,百裡霖還惦記着這件事,倉促答道:“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宋師姐,”想想認認真真道:“書上有很多姿勢,哪一個最好?”
宋清還回想着上輩子看過的海棠文,聲音細如蚊蠅:“每一種都有其獨到之處,要……要看自己的喜好。”
“哦,”想想鄭重點頭:“也就是說,每一種都能得到不錯的修煉增益,但是這就像武器一樣,有的順手,有的不順手?”
“嗯嗯。”
宋清還不由得加快腳步,想要趕緊到了思過崖,避開這個話題。想想很快就跟上了,又問:“書上沒寫,一般每次要修煉多久?”
“……”這她哪知道。
從海棠文的描寫來看,主角大戰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宋清還猶豫了一下,開口:“一般每次持續六個時辰吧。”
“哇,這麼久,都耽誤吃飯了。”想想又記下了,追着她問:“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宋師姐,為什麼秘籍上畫着,有時候兩個人,有時候三個人?”
宋清還:???!!!
這是什麼破書!
系統在她的識海裡發出了嘲諷,宋清還不用認真聽,就知道它在說什麼未來大魔王喜好特殊。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别瞎看,書上畫錯了。”
想想沒聽懂,正想再問,思過崖到了。
隔着一條天塹,對面就是思過崖。想想舉目望去,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宋清還站在崖上,迎着風:“莫非在對面的山洞裡?”
想想呼喚了幾聲巫師兄,沒人回應。
她們隻得走了回去,一路上,宋清還為了避免關于‘春宮合歡術’的話題,趕緊給想想講了個還珠格格的故事。
想想聽了一會兒,問:“那個皇帝為什麼不來接夏雨荷?”
“渣渣龍不過見色起意罷了。”宋清還解釋。
想想還是第一次聽到‘見色起意’這個詞,莫名覺得跟自己有些像,于是就沒說話。
她們走到弟子舍,揮手作别。想想又去東臨崖找了苗墨雪,給他分了一半的魚幹。
“我到了思過崖,沒有瞧見巫師兄。對了,你那天話沒說完,他為什麼被師伯罰了啊?”想想問。
苗墨雪:“因為你的香囊。”
他簡單講完了事情的經過,但是沒有說煉丹的事情。想想聽完,一臉莫名其妙:“那個山道友是誰?我都沒見過!”
“經常在寇鳳澤身邊,可能你沒注意到。”
想想每次見到寇鳳澤,都避之不及,哪裡會留意他身邊有誰。她這才明白自己的香囊掉到哪裡,不過,菩心門的人已經走了。
“巫師兄在搞什麼鬼!”她很生氣:“我再也不去看他了!”
“你還不如早點将話跟他說清楚。”苗墨雪提醒她。
想想點了點頭,想起心上人,眉眼又帶着笑:“很快他就知道啦,等我帶着我的未來道侶回來——”嘻嘻,估計十日後就要得手啦!
苗墨雪眯起細細的貓瞳,忍住沒說什麼。
想想對此渾然不覺,又說了幾句話後,就去巫山峰找師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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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光陰,轉瞬即逝。
晌午時分,岑照夕從光線幽暗的石洞裡走了出來,他感到渾身的氣血暢通,拔出‘非邪’,劍刃輕鳴,似乎與他的激蕩的心意相通。
隻是,他渾身淩亂不堪,且不說多日沒有洗浴,很多剛剛痊愈的傷口上,還有一層痂沒有落下。
石林後有一條小溪。
岑照夕将劍放到溪邊,想想過去給他帶的一套成衣也疊放在石頭上,顔色是他很少會穿的月白色。他觀察了四周,确認安全後,走下小溪。
清澈的溪水慢慢洗滌他的身體,過了許久,金紅色的霞光染紅了流水,岑照夕坐在岸上,将黑發簡單挽起,換上了幹淨的新衣。
他立在溪水岸上,金色的眼瞳,淡淡朝水面一掃。
是他過去的模樣。
重傷數日,他又清減許多,月白色的衣袂随風輕舞。他笑了一聲,拔起劍,朝身後走去。
看天色,她快該來了。